為期一周的直感力畫展,已經儼然成為本市一大熱門事件,每天來來往往看展的人不計其數,更有甚者,天天清晨過來排隊買票一遍一遍重複入場。
陳鬥為了保證用戶體驗,不得不忍痛限量供票,且一場隻限行一人。
池嶽打開手機。微博、微信,門戶網站上,鋪天蓋地都是“直感力”的相關新聞。連營銷大號都開始以“天才畫家陸徙”為噱頭蹭話題熱度。
陸徙是不玩社交軟件的,他不看電視,也不讀新聞報紙,所以對於外界的反應沒有任何概念。
池嶽心裏隱約覺得不妙,陳鬥的短信就進來了。
陳鬥:池大鳥。
池嶽:我不在。
陳鬥:你大爺的!滾出來!
池嶽:三不原則,可是你倆自己簽的。
陳鬥:這事兒可是由你搞大的。
池嶽:這麼說來反而是我的錯。
陳鬥:別他媽跟我墨跡,你就說,這忙,幫不幫。
池嶽:……我想想。
池嶽放下手機,托著腮幫子想了會兒,來自前女友的威脅,其威懾力不容小覷。
陸徙還在陽台的落地窗前閉目養神。
常阿新買來的貓正蜷在他的膝頭。
一人一貓睡的分外寧靜。
池嶽其實心裏比陸徙還一萬個不願意。
他可不想把自家的小鳥兒分享出來給別人看。
可是這兩天,整個爛攤子都是陳鬥一人在料理,所有壓力都背在她一人身上,這種時候,再這麼不管不顧,確實是有點說不過去。
池嶽呼出一口氣,從吧台上站起來,甩著大長腿走到陸徙身邊。
陸徙腿上的貓驚醒過來,警惕的看了他一眼,翹起尾巴跑走了。
這小家夥,和誰都不親,唯獨喜歡粘著陸徙。
真是物以類聚。
陸徙仍保持著剛剛的姿勢,斜靠在牆上,睫毛輕闔,睡的怡然自得。
池嶽在他身邊蹲了下來,撐著腦袋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突然就把腦袋埋在了膝蓋裏。
心髒劇烈的跳動,以及耳廓不自然的粉紅,正充分出賣他的心。
怎麼會那麼喜歡呢,喜歡到靠近一點,就興奮的不能自己,像個變態。
池嶽無比挫敗的歎氣。
睡著的陸徙簡直太美好了,與世無爭,纖塵不染,一派不食人間煙火的美景。
卷邊圓領T恤裏,兩根好看的鎖骨,連著細長的脖子,美到讓人想要犯罪。
池嶽還在和自己的生理反應做鬥爭,陸徙的眼睛緩緩睜開了。
“你真的很煩。”他說。聲音裏帶著濃濃的睡意。
池嶽撅著嘴,看著陸徙無辜地眨眼睛。
“我的身體已經很不好了,你還要打擊我的心靈。”
“邊兒呆著去。”陸徙揮手趕他,轉過身子想要繼續睡。
池嶽拉住了他的手。
他變扭地低著頭,欲言又止,好像在和內心的掙紮做激烈鬥爭。
陸徙看著他:“有話,說。”語氣依舊是不耐煩的。
池嶽抬頭,明晃晃的眼睛看了他一會兒,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你可能紅了。”
陸徙的眉毛皺在了一起。
他把劉海往腦後梳了梳,歎了口氣問道:“是不是很麻煩。”
池嶽搖搖頭:“也不是很麻煩,就是他們想采訪你。”
“誰?”
“大概是全城所有的主流和非主流媒體。”
“……”
池嶽側身在陸徙身邊坐下,狡黠的眼睛眨了眨:“其實,我有一個辦法……”
陸徙是真的火了。
#直感力陸徙#的話題,從畫展第一天開始就登上了微博熱門,整整一個禮拜,都沒有掉下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