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嶽怕陸徙一個人在家無聊,所以特意讓常阿把她家的貓送過來陪陸徙幾天。
陸徙和紅豆泥已經不是第一回見麵了,之前直感力畫展的時候,紅豆泥也因為主人忙碌到無暇照顧他,而被寄養在陸徙這裏一段時間過。
所以老朋友見麵,紅豆泥自然是分外熱情。
陸徙一張臉被他舔了個遍,隻好無奈的爬起來,刷牙洗漱,準備出去遛貓。
大早上十點,陸徙和紅豆泥一大一小兩隻萌物蹲在地上,大眼對小眼。
陸徙正在很認真的教訓它:“我說你,別的貓都會自己遛自己。”
紅豆泥長長的尾巴彎成一個勾兒,正繞著陸徙的腿蹭來蹭去。
“別撒嬌!”陸徙教訓著,一邊把它拉過來,重新坐好在自己對麵。
紅豆泥溜圓的眼睛盯著陸徙,小小的腦袋歪了一歪,瞬間殺傷力十萬伏特。
陸徙非常挫敗。
“自從你主人給你取了這個奇怪的名字之後,就決定了你以後隻能走奇怪的路線了。”
陸徙無奈,給紅豆泥係好脖鈴鐺,開門出去遛貓。
常阿第一次告訴陸徙這家夥的名字的時候,陸徙內心是拒絕的。
多漂亮的一隻孟加拉呀,優雅、苗條、輕盈,如小豹子一般,怎麼就配了這麼個二逼名字。
常阿一板一眼解釋到:“紅豆泥,就是日語真的嗎的諧音,表示一種驚喜。”
“因為。”常阿把紅豆泥舉起來,“遇見你就是我的驚喜!”
結果紅豆泥當時非常嫌棄的揮舞了兩下爪子。
一人一貓走到附近的小公園裏。
陸徙撿了個長椅坐下來,拍了拍紅豆泥的背:“你去玩吧,我在這裏等你。”
然後就閉上了眼睛。
紅豆泥從陸徙的膝蓋上跳落,優雅地伸一個懶腰,邁著輕盈的步子走了。
四月是春困的季節。
花期開過一半,柳絮飛入塵埃,陽光正好,溫暖如被褥。
陸徙很快又進入了夢想。
林婉婉提著一袋東西從這個公園路過的時候,正看到陸徙低頭淺眠,膝頭上趴著一隻打盹的孟加拉。
一人一貓睡的正酣。
有趣的是,陸徙旁邊的空位上,腳邊上,還睡著七八隻不知道哪裏來的野貓。
陸徙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在林婉婉走到離他80cm處時,準確地睜開了眼睛。
一雙明亮的眼睛,毫無雜質,穩穩地看向來人。
林婉婉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了,笑容如四月春風,和煦暖人:“你還是一點都沒變。”
陸徙看著她,並沒有說話。
紅豆泥從膝蓋上抬起了腦袋,明晃晃的眼睛機敏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孩。
林婉婉穿著寬鬆的棉質連衣裙,一件淺灰色的開衫罩在外麵,簡單又舒適的居家打扮。
四月的風把她的裙擺吹得微微揚起,一雙纖細的小腿從裙擺下方延伸出來。
林婉婉快要三十歲了,看上去卻像個十六歲的少女,不施粉黛的臉清爽宜人,笑起來有兩顆尖尖的虎牙,像極了日本女星廣末涼子。
林婉婉把被風吹亂的鬢發夾到耳後,歪著腦袋朝陸徙打招呼:“好久不見,你大概,已經不記得我了吧。”
陸徙盯著林婉婉看了一會兒,忽然開口道:“我認得你,林婉婉。”
林婉婉笑了。兩個調皮的酒窩浮上臉頰,有些害羞的低了低頭。
池嶽頻繁交往女友的初中時代,身邊曾來來回回換過那麼多任漂亮麵孔,其中讓陸徙印象最深的一任,就是林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