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阿坐在陳鬥的車裏,兩個人正往家的方向駛去。
“不等池嶽他們了嗎?”常阿回頭,望了望會館的方向。
陳鬥握著方向盤,眼睛看著前方,笑的一臉了然:“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會回來的。”
常阿點點頭。想說什麼,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陳鬥學著池嶽的樣子捏了捏她圓圓的臉蛋:“怎麼?事情都解決了,反而不高興了?”
常阿猶豫了一陣,小聲問道:“那個內鬼……真的是胡哥?”
陳鬥笑著點了點頭。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這一路,可全是他在幫忙啊!”
“問題就出在這裏。”陳鬥把著方向盤轉了一個彎兒,“胡文浩身為一個商人,憑什麼這樣不計成本,一次又一次的幫我們?”
“他不是喜歡你麼?”常阿小聲嘀咕道。
“我們都這樣以為,所以才會忽略了很多細節。”陳鬥答的很平靜,“胡文浩找準時機,單獨告訴陸徙我當年沒有參加會考的原因,就是為了擾亂我們之中最清醒最聰明的那個人,然後,利用我和池嶽過去的關係,同時牽絆住我們三個,分散我們的注意力。最後,以追求我為名,用這層掩護,來解釋他為什麼可以不計回報的幫助我們,而不讓我們產生懷疑。”
常阿看著陳鬥,關於當年的事,她也已經知道個七七八八了。
所以她現在真的不知要怎麼說才好。
為了保護自己喜歡的人所喜歡的人,冒著斷送人生的危險,和別人打架的這個女孩。
她以為她這麼做的理由是因為池嶽,因為陸徙是池嶽最在意的人。
可是陳鬥說,陸徙就是陸徙,陸徙是我的朋友,保護朋友,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
有時候她覺得她像是一個從來都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可是仔細想來,她所做的這些,又都不過是奉行著她心中的那一份俠義而已。
極致的簡單,極致的單純,有時卻反而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難道,胡哥的出現,從一開始就是個局?”常阿仍有些不願承認地追問。
“應該是從我拜托他幫我查emma以後,他們兩個就接上頭了。”陳鬥答。
“可是,他做這些事,究竟是為了什麼呢?”常阿不解。
“多半是利益驅動罷。”陳鬥回到。
她所認識的胡文浩,確實一直,都是個精明又善於算計的,優秀的商人。
而商人逐利,這一點,無可厚非。
陳鬥的話音剛落,大酣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鬥爺,最新消息,胡文浩剛剛正式入股了emma的公司。”
“理由來了。”陳鬥掛掉電話,笑著朝常阿說到。
“陳總……”常阿看著她,麵色裏有一絲隱約地傷感,“你真的覺得,胡哥做這些事的時候,隻是為了單純的利益,並沒有動一點點真心嗎?”
陳鬥轉過頭來,一雙眼睛在夜色裏發亮。
“什麼是真心?”陳鬥問。
她記得陸徙也這麼說過——胡文浩大概是真的喜歡你吧。
“為了保護我最後一點尊嚴,找個姑娘來陷害我和陸徙,就叫做真心?那真心也未免太廉價,太不值得一提了。”陳鬥說的狠絕。
常阿沉默了。
她無法反駁。
胡文浩的那一點不舍,那一點留戀,比起他所做的那些事來說,遠遠不值一提。
也許,壞人也會有壞人的故事。壞人也會有壞人的愛情。
可是壞人,始終都隻是一個壞人罷了。
兩個人回到家裏。
常阿從冰箱裏倒騰出蔬菜和肉,決定做個簡單的火鍋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