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打在餘芳的側臉,她發現最近餘芳的氣色好了很多呢。
每次她來的時候,祁叔都在場。
“媽,當年你和祁叔……”
餘芳突然臉紅了紅。
餘瀟瀟瞬間秒懂。
“媽,你該不會是和祁叔之間……”
她沒有說下去,因為見到餘芳的臉色,那眼眸裏一抹的柔情,她就明白過來了。
那就可以解釋了,為什麼上次她來的時候,祁叔在場,這次來的時候,祁叔也在場,而且她看兩個人之間還談得挺開心的。
她之前是想著祁叔可能是因為當年是外公的徒弟,所以自己母親和祁叔算是朋友,熟絡也沒有什麼的。
是她忽略了其他的因素。
比如,鞋櫃裏備著一雙家用的棉拖,比如,祁叔對家裏的東西比她還熟,現在看來,祁叔是經常來餘芳這裏了。
餘瀟瀟瞬間覺得信息量有點大,天啊,她很崇拜的一個藝術家要是和她的媽在一起了,那她不就是……他的女兒了?
差一點她就覺得這是一個夢。
簡直不可思議。
*
“叉叉,你上樓小心點,不要搞破壞……”
“知道了爸比,你好囉嗦……”
陸喬天:“……”
祁文山和陸喬天看著叉叉那胖乎乎的背影,緩緩地走上了樓,便道,“喬天,這孩子很像你啊,那股執拗的勁兒,跟你當年小的時候,一模一樣。”
陸喬天嘴角的笑更深了。
他可是他和她的結晶,想到她受的苦,陸喬天的心就一陣愧疚和心疼,撇開她的病不談,他也不想再有孩子了,她受過的苦已經夠多了。
昨晚他的手,撫上她腰上那抹淡淡的疤痕上,那抹微微凸起的觸感,現在還停留在他的指尖。
陸喬天有一時的出神,眼眸不自主地瞟了瞟了門口,還沒有回來。
“咳咳咳……喬天啊,人都還沒有回來,讓你陪我聊聊天就這麼難?”
陸喬天淡淡笑了笑,“想自己的老婆又不犯法,而且,祁叔不也是在想某個人嗎?”
祁文山端在嘴邊的茶杯猛得一頓,然後眼角的皺紋,慢慢鋪展開來,爽朗笑道,拍了拍陸喬天厚實的肩膀,“你小子!果然眼睛還是這麼毒!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祁文山笑過後,神情嚴肅起來,用商量著的口吻和陸喬天說道,“喬天,依你看,瀟瀟要是知道了,會不會……”
畢竟兩人都這個年紀了,而且,瀟瀟是個很敏感的孩子,他們不能不考慮她的感受,蔚正寧給她造成的陰影,是一輩子的痛。
如果當初他沒有走的話……說不定……
一抹淡淡的悲傷從祁文山的臉上流露出來,那是關於歲月的,也是那些遺憾的時光的……
陸喬天垂下眸,指腹靜靜摩挲著他中指上的那枚結婚戒指。
靜靜道,“瀟瀟恐怕已經知道了,她的感受,我隻能夠說,你們不要急,找到合適的時機,我會給她說。”
祁文山的眼睛一亮,“喬天,這件事我可就靠你了!”
祁文山的這口氣,把陸喬天逗笑了,“祁叔,你太客氣了!其實這樣做,我想瀟瀟也會很開心的。她隻要開心了,我是不會阻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