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為流楓,我對西門燁定然感恩戴德,他娶了程欣兒,賣了酒樓,我謝他還來不及怎麼會不想看見他?”雲千落失笑,她是越來越跟不上楚易的思維了。
“倒也是,就你這點心思,怎麼可能去討厭西門燁那家夥。”楚易輕笑一聲,視線移向一邊。
雲千落撇撇嘴,不理睬楚易,徑自抿了口茶。
“兩位,菜來了。”門外傳來張劍的聲音,雲千落站起身幫著他將東西一同端了進來,隨後將夥計趕走,關上門。
“張劍,你如何看得出我是貴客?”雲千落微微一笑,這張劍似乎很懂的與人溝通。
“小老兒做買賣定然閱人無數,姑娘氣度不凡,又與普通的大家閨秀不一樣,灑脫超然,怎可能是普通女子?況且那日姑娘光臨小店,身上可是披著狐裘的袍子,小老兒不才,但那料子卻是識得。東賀上下,怕是沒人不知道狐裘代表著什麼。”張劍麵上的笑意又加深一分,對雲千落說話的口氣也愈發尊重。
“照掌櫃的所說,那是我糊塗了。”雲千落了然一笑,坐了下來“掌櫃的也一同坐吧,我們商量些事情。”
“不用將西門燁找來嗎?”楚易道。
雲千落搖搖頭,眸光暗了暗“不必,這事與他無關。”
“姑娘有什麼事吩咐就好,小老兒定會竭盡所能。”張劍沒有推辭,坐在楚易那一邊,恭敬的垂著眸子,沒有直視雲千落。
“吩咐談不上,隻是需要你注意,你知道你將要接手的酒樓原是西門候府長子西門燁的產業,他的妻華王府小郡主程欣兒如今是東環城賭坊的主子,我怕我們一走,程欣兒便趁機搗亂,將酒樓與茶莊的生意攪黃,若是如此,我們要這兩家店別無用處。”
“張劍,你可知道程欣兒為人囂張,手段狠辣,所以她若是出手,目的非死即傷,絕對不會有嚇唬你們的可能。所以你定要小心,隻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便立刻回擊。程欣兒主動時是狼,可一旦被動起來,卻與羊差不多。”雲千落一番告誡,她這一路走來時便在想如何能對付程欣兒。賭坊與酒樓在東環城平分秋色,若是如今加了一家茶莊,賭坊定然會有所遜色,雖然如今程欣兒已是西門候府的人,但畢竟她的心還沒有安穩,不會乖乖的任由西門燁的產業超過她,並且事到如今,這產業已經是楚易與她的了。
無論他們兩個中的哪一個,都足矣讓程欣兒萬分警戒。
“姑娘放心吧,小老兒在東環城經商數年,雖然談不上有多少經驗,但總是有些閱曆和在京城時的見識。姑娘告訴小老兒的都記住了,您隻管回京便是,這邊定然安然無恙。”張劍對答如流,侃侃承諾。
雲千落有些吃驚,若是常人聽她一番嚇唬,早就開始忐忑,並且詢問她該如何是好。可張劍竟然坦然接受,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是他驕傲自大沒有分寸,還是他真的有這樣的實力?
雲千落看向楚易,眸光多了一絲疑問。楚易目光幽幽飄向雲千落,衝她眨了下眸子,轉頭推搡了張劍一下。
“行了別裝了你,在小爺麵前還想裝什麼英雄。你就看好這兩家生意,按兵不動,待小爺收拾好了京城的爛攤子,定然會來好好收拾程欣兒那個女人。”楚易揮了揮拳頭,眯著眸子。
“西門燁若是知道,定然不會饒你。”雲千落目光有些怪異,眉梢輕顫。
“知道就知道,他還能把小爺如何?程欣兒若是欺人太甚,西門燁就是天王老子,小爺也照收拾不誤。”楚易哼哼兩聲,目光淩厲。
雲千落歎息一聲,別開視線。
“三皇子好誌氣,此番言論,燁定然會一字不落的轉告公主殿下。”西門燁幽然的聲音從楚易背後傳來,雲千落眉梢挑了挑,楚易的眉毛卻忍不住的顫了起來。
“你何時進來的,怎麼不說話!"楚易惱羞成怒。
“才進來,剛好聽見三皇子一番感慨言辭,燁倍感榮幸,欣兒若是知道三皇子如此惦念她,想必也會開心。”西門燁說的麵無表情,雲千落正對著他的臉,清楚的看見他麵上沒有一點波瀾起伏。
雲千落抽了抽嘴角,心想著怎麼洛飛的麵癱還會傳染嗎?
“小爺的話說出去就說出去了,我……爺定然會……會努力執行……不是,實行,回去告訴你家程欣兒,千萬千萬不能欺人太甚。”楚易一時心虛,話都說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