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徐徐,如今已到了深秋時節,雲千落提了提身上得披風,袖下的手輕輕蜷在一起。
“小姐,您在看什麼呢?天色暗了,咱們回去吧,您都站在風口一個時辰了。”曉月從屋內走了出來,邊說邊走到雲千落得身邊,伸手將她的帽子緊了緊。
“快入冬了,風涼也是正常的,我又不是弱不禁風的病小姐,站一個時辰無妨,你就當我是在南疆太久,想念北明的風可好?”雲千落抬頭看了看天空,夜色除上,雲千落雙眉微蹙。
“小……小姐,您是想王爺了嗎,奴婢這就去傳話……”曉月麵色微變,眼見著雲千落舉止異常,心上有一絲慌亂,小姐可從未在她麵前流露出半點無奈。
“他入宮去了,這麼久都沒有回來,必然是宮裏出了大事。”雲千落嘴角勾了勾,看向天際得雙眸卻微微縮小“曉月,你看這天比之走前的天有何不同?”
曉月微怔,看著雲千落雙眸半晌,迷茫的又望向頭頂,天空的暗色讓她禁不住皺起眉頭“沒什麼不一樣啊,小姐,您到底在看什麼啊?”
雲千落眸光流轉與天際片刻,唇角輕輕揚起,袖下的手微微舒展“確實沒什麼不同,但此次回京,一路上寂靜的異常,我睡了三日,你可曾聽過有誰拜訪過流楓?”
曉月噎了一下,雙眸略微睜大,怔怔的搖頭“奴婢確實不曾聽過,隻是淩王府一直不曾公開迎客,這也不是什麼怪事。”
“以往流楓隻是一介閑散王爺,說的通俗些便是寄養在皇家的閑人,城中人個個唯利是圖,哪裏會正眼瞧他,若不是如此,你以為淩王府紙巾會沒有一個女子嗎?”雲千落聲音清晰一些,身後曉月眨了眨眼睛,微微抿唇。
小姐說的不錯,她隻是一個丫鬟也曾記得淩王殿下曾經是如何透明的存在。淩王殿下有笑麵公子的稱號,全天下名門閨秀不知有多少在閨閣中思念王爺,隻是王爺一個繼養的外人,不會有任何官員舍得將自己的女兒嫁予王爺。
曉月抬頭看著雲千落的背影,眉間突然一厲,清聲道“小姐不必感傷,如今城中那些官宦人家怕早就拍大腿懊悔了,隻是如今也晚了,王爺心裏隻有小姐一個。”
“這就是了,那你說說,王爺安然回歸,還帶來了兩國友好往來的信函,如此大功,為何不曾有人前來拜訪?”雲千落雙眉再次蹙起,其實早在南疆她便想到北明會出事。流楓不在,大多數被他壓的難以喘氣的官宦紛紛選擇自己得陣營,再加上太子借機接觸禁足,活躍與朝堂之上,種種跡象,都預示這北明的朝堂定然會全然變天。
寧萱已經稟告過她,顏澤最近的舉動愈加猖狂,逼宮之心顯而易見,一旦有一星半點暴露與光明之下,那便是翻天的星火,燎原朝堂是必然之勢。
北明如今外表安靜,在雲千落看來,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如今流楓已經入宮熟個時辰還未歸來,她心中也已經有了定論。
流楓說皇上精明,將一切看在眼裏,如今怕是顏澤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使皇上再也不能安穩,離爆發也隻隔了一層紗。
“小姐,您就別擔心了,您看天都黑了,咱們先進去吧。朝堂上的事情您也幫不上忙,皇上不會將王爺如何的。”曉月雙眉緊促,上前想要扶著雲千落的胳膊回屋。
“你說現如今的淩王府財力人力如何?”雲千落沒有理會曉月,隻是自顧自得提問。
曉月愣了愣,道“如今小姐和王爺的產業遍及天下,財力自然沒的說,王爺小姐又與南疆東賀交好,又有少爺軒苑助陣,可以說淩王府如今實力雄厚,富可敵國。”曉月前幾日看過雲千落算賬,那一串串看不到尾的賬目隻一半遍足夠讓她喘不過氣。
“你說的對,萬事俱備,如今隻欠東風了……曉月,你且看著,朝堂之事,我未必插不上手。”雲千落嘴角輕揚,眸中劃過一絲精光。曉月在一旁打了個寒顫,禁不住低下頭頂著地麵。
“雲千落,站在那裏做什麼,天涼風寒,你也不怕生病。”一旁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雲千落指尖微顫,眉宇間舒展開來,回過神,淡笑著看向流楓。
流楓嘴角的笑容本還自然,但雲千落盯著他半晌也不動,過不多久,他便笑不出來了“這麼看著我做什麼,走,進去吧。”
雲千落笑著搖搖頭,淡淡道“宮裏出事了吧,皇上是不是將顏澤罵了好幾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