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雙手抓住顯瑒的手腕子,她被他捏著喉嚨,不能說話,隻是仰著頭,狠狠地看他,看得顯瑒咬牙切齒地笑起來:“小犢子,你當我收拾不了別人就收拾不了你,是吧?”他騰地站起來,轉了手腕子,捏著她後脖頸就往外拖,明月前腳不接後腳地被他拽著,兩隻手別到後麵去,去掰他手指頭,狠狠地用指甲摳他皮肉,他手上也用了狠勁,虎口肌肉繃得堅硬如鐵。她哪裏動得?
台上的舞蹈結束,演員們鞠躬行禮,觀眾席裏掌聲轟響,大聲叫好。燈光大亮,吧台旁邊的兩個人卻不見了。
俄羅斯餐廳的樓上是一層位置隱秘,裝修華麗的公寓,狡兔三窟的小王爺在這裏有小小的一間屋,是跟他合夥做生意的俄國人用來頂賬的房子,他原本要轉手出去,後來發現這裏不錯,喝醉了直接上來睡覺就可以,誰都找不著他,蠻方便。也有尷尬的時候,曾有一日他早起回府,打開房門,就見少帥從另一扇門裏麵出來,身後竟是一個高大的金發女子,兩人點頭笑笑,此後再沒提。
旋轉樓梯在西側拐角,小王爺揪著明月往那邊帶,她一見他抬腳上樓,就知道不好——這人借著酒勁要撒野了——她往死裏用勁去掰他手指頭,同時雙腳亂踢,幾下都踢中他肚子。顯瑒早不知道疼了,他從小跟人摸爬滾打,手指頭流血,挨了女人兩腳算什麼?反而助了他的興!明月知道這樣無濟於事,便鬆開他的手去抓樓梯扶手,還沒碰到就被他拽上好幾節。眼看就要被他給撈上來的時候,顯瑒腳下一滑,失去平衡,這邊手就鬆了,明月抓住機會,抬腿往下就竄,身子還沒出去,便被他從後麵揪住了領子,整個人堆在地上,像個破麻袋一樣被他朝著後麵拖。
明月手腳酸軟,再無計可施,心裏又恨又怕,哇地一聲終於哭了出來:“王爺,你幹啥?王爺求求你,讓我走吧。王爺您喝醉了。您讓我走吧。我再不敢了!”
“廢話!”他拖著她往前走,“都是廢話。現在知道求饒了?你剛才幹嘛去了?我對你不好,是不是?我要你小命了,是不是?之前都哪兒到哪兒啊?之前我算對你好的!你不知足啊你!姑娘有秘密呀?王爺也有秘密。王爺挖人心,吃人肉的!留你長胖了就為了今天啊!剛好剛才喝了酒,正想拿什麼下酒呢,你過來了。好啊,明月!”
他開了門,抬手就把明月給拋了進去,她仰麵跌在地上,爬起來還要往外跑,門被他狠狠拍上,用鑰匙鎖上了。顯瑒回手又把明月往裏麵推了一把,騰出手來先把自己扣子解了,袍子脫了,兩步欺到她跟前,明月被推在牆上,身後已無可退,顯瑒低著頭,額頭頂著她額頭,鼻尖對著她鼻尖,一隻手抓住她兩手腕子,抬高到頭頂上,另一隻手便沿著她臉,頸子一路摸下去:“誰跟你說我是好人了?爺們壞著呢,比誰都壞!臉壞,心也壞。你呢?明月,你是好人還是壞人?嗯?”可他並不真的在乎她的回答,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身體下麵,手心裏麵這具叛逆離開的身體上。
明月身上穿著件西式係帶的胸衣,顯瑒把她帶子抽開,用力地揉著摁著,想要懲罰她,要她疼:“你看你,臉怎麼這麼漂亮,不過你的心呢?嗯?在這裏麵嗎?我挖出來,先看看,然後炒了吃,你說怎麼樣?要不就燉!”
她說不出話來,隻是哭著搖頭,眼淚一串一串地流下來,顯瑒捧住她脖子,狠狠地吻她唇,舌頭刺到她嘴巴深處,把她所有的氣息都卷走,直到她喘不過氣來,他才稍稍離開。他的另一隻手滑到腰上,再要往下走的時候,明月忽然狠狠地跳起來,用頭去撞他的頭,顯瑒臉上中招,頭向後仰了一下,明月這就要從他胳膊下麵鑽出去,卻被他用力一拽,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明月定定地看著他,發絲彌漫在臉上,大汗淋漓,狼狽不堪,她的眼睛仍在反抗著抵製著,但是她的身體不會說謊。她在渴望他。
“明月……明月……”顯瑒隻覺得一腔的惱怒如煙消散,變成了滿腔的憐愛和柔情,他傾身上前,一邊輕輕地拂開她臉上的頭發,一邊細致地親吻著她的眼睛,鼻尖兒,耳垂兒,嘴唇,同時用自己的身體把她覆蓋住保護住,混亂地細碎地懇求她,“明月,明月,你走之後,哥哥就傻了,有病了,看誰都是你,又看誰都不是你……你知道嗎?你看哥哥現在還剩下什麼了?啊?……說這些你懂嗎?你不是真的沒心吧?那哥哥就白認你了……就給了哥哥吧,行嗎?……明月,給哥哥吧,哥哥疼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