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大崽隻好去打工，而不是小崽去打工呢？當時，他們兄弟倆有商量過嗎？”
“商量過的，大崽曹福剛認為，他是哥哥，做哥哥的，就應該擔當起家庭的重任，所以，我的大崽讀到高三下半學期時，就從學校出來打工了。弟弟呢，就是繼續讀書後，又參加了高考，後來就考上了東華大學。”
“你大崽從高中出來之後，就一直在建築工地上做泥水工了嗎？”
“是的，做建築工地上做泥水工得錢多，來錢快。”
“你大崽曹福剛在建築工地上做建築泥水工做得好好的，那為什麼在幾天前就不做了呢？又換成了你小崽曹福強去做了呢？”
“因為我內人，也就是我娃崽的媽媽病了，我也挨感冒發燒了，我大崽曹福剛就去照顧我們兩個，我小崽曹福強頂替大崽，去建築工地上班。後來就發生了女子挨搶包事情，我小崽去幫女子奪回了包包，卻被歹徒捅了兩刀，後來被人送去了醫院搶救，由於找不到凶手，費用還是自己出，我接到電話之後，就從老家趕了過來，可我們的全部家當就是2000塊錢，再加上建築公司也送來了4000塊錢，可轉幾個人的手送到醫院時，就變成了2000塊。後來，那個被搶包的女子也托人送來了2000塊錢，總共是6000塊，可這些錢，遠遠不夠醫藥費，又欠了醫院的一萬多塊錢了，醫院天天催交醫藥費，我小崽承受不了這個壓力，就才有了要跳橋尋短見的想法。幸好我小崽心有餘而力不足，身體受傷了，走不快，身上的力氣也小，我又緊緊地跟在他後麵，才沒有跳成，哦，是跳成了，是被一個小青年救了回來，後來，又來了一個頭光光的大個子，他說他警察，又後來，警車到了，來了很多警察，警察就把我們帶到了這裏來。”
…………
老局長又轉換了電視頻道，畫麵裏，是小兄弟在小公園裏與傳銷人員接頭的視頻，隻有行為動作，沒有話音，可從小兄弟那種從容不迫的表演神態，而在眾多人員圍捕他的情況之下，卻又能身手不凡地從容逃脫，又引起了老局長的沉思。
電視畫麵裏，重複地回放著小兄弟接頭及逃跑的畫麵，而老局長卻沒有抬頭去看電視了，而是拿起了鉛筆，在紙上低頭寫字，在畫圈有小兄弟的旁邊，寫“傳銷裏的人？傳銷外的人？為什麼會去接頭？謎……”
老局長又放下鉛筆，抬起了頭，把腦袋靠在椅子的背上，眯上了眼睛，又去想曹福強要在東江橋跳橋的那一幕：老人家要救小兒子，跟在小兒子的身後，去扯拉小兒子的衣服，死不放手，後來，隻得到了小兒子脫下的衣服，仰天哭了……。
小兄弟身手不凡地把曹福強救下來了，這小兄弟救人，說明了什麼？人品好？還是有意而為之？
老局長從口袋裏拿出香煙，抽出一支，點上，頓時在臉麵煙霧繚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