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胡同的最前麵是一道磚牆,兩邊一溜排是私人的住宅樓房,這些樓房,有的三層,有的四層,有的更高層,樓房的最底層都是一扇大門,可房主聽到了抓強盜的驚嚇聲音,早已將自己的大門都乒乒乓乓地關閉了起來。
強盜無路可逃,他用脊背貼緊在磚牆上,如貼在了一口平底的熱鍋上,被熱燙得渾身發抖。
我和眾多熱心群眾的想法是一致的,看到強盜無路可逃了,就放棄了快速追攆的腳步,而是一步又一步地穩紮穩打地向著強盜逼過去。借著樓房照射出來的燈光,也看清了強盜的大致模樣,雖說強盜的頭臉套了一條黑絲襪,看不清麵容,但從他那身材與動作上看,也可以看出他是一個年輕人。準確的說,是一個瘦弱年輕人,個子比我還小還矮。
我當時在腦海裏就認定,這小個子已是籠裏的雞與鴨,等待的隻是抓與宰了,我也突然感受到了我和我們的力量!
現場靜靜地,隻有腳踩地麵時發出的唰唰腳步聲。小個子變得越來越驚慌不安了,他看著漸漸攆壓與逼近的我們,貼緊在磚牆上的脊背,一會向左邊挪移,一會又返過來,向右邊挪動,跟著,朝下滑落一會,又朝上抽起,抽起時,他那脖子上,仿佛有一條看不見的繩索在使勁地往上抽、抽、抽。
我走到在和小個子還有三五米的距離,就把腳步停下來了,熱心群眾看見我把腳步停了下來,也都紛紛停止了向前。我們沒有貿然前進,主要是考慮到他口袋裏可能有尖刀等凶器,通過威逼的力量,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我目不轉睛地盯看著小個子,把威逼的力量傳遞給了他,而且把這力量發揮得越來越強大。
這小個子盡管顯得驚慌,可還是把搶來的包包牢牢地攥緊在手裏。我猜想,或許是過於驚慌,已忘記了手中還攥拿著包包了吧!
我,還有我們都不做聲,大家都在共同打造一種默契的力量:此時無聲勝有聲。
我抓緊了右拳,跟著是伸出一個食指,用食指指了指他手上的那個搶來的包包,又指了指地板,用手語提醒他警告他:把包包放到地麵上。
我還用右食指很有力量地指了指他,跟著豎立起來,在他麵前左右地擺動著,告訴他:你的反抗毫無意義!
這時,被搶包包的女人跑過來了,看見麵前的強盜,就激動地喊:
“抓強盜,抓強盜啊,你拿我的包包過來?”
女人說完,就要衝上前去,把自己的包包搶回來。那小個子受到驚嚇,發揮出了身體的巨大潛能,三跨兩步地踩上角落邊的爛木頭桌子箱子,就翻越過了磚牆逃跑了。
我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不過很快就又驚醒了過來,我責任在肩,一定要幫那女人奪回被搶的包包。我心裏想,這小個子都能翻越過牆,我的條件比他更優越,難道我就不能翻越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