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廳裏,同學們打架正打得天昏地暗之際,啪、啪、啪地幾聲,日光燈就都亮了起來,把舞廳照得一片雪白。拉亮日光燈的是馬小雅,馬小雅回來了,看見舞廳裏的人在七彩燈下,在舞曲聲中,不是跳舞而是打架,就去把日光燈拉亮。
馬小雅看著眼前滿臉是血汙的同學們,厲聲地問:“你們在幹什麼?”
眼前的同學們,在夢幻的燈光裏,在戰鼓般的音樂節奏中,打架打懵懂了,被這日光燈一個照耀,便如同是從夢遊中醒了過來,驚呆了,又聽到了馬小雅的問話,才反思地問自己,自己到底在幹什麼?哦,是在幫賈冠林打小詩。同學們你看我,我看你,你指我,我指你,全部都是花貓公,臉青鼻腫,斑斑血痕……同學們很快就又心往一處想:那個小詩被打扁得怎麼樣了呀?
同學們轉身四處尋找,卻找不到小詩的蹤影,就感歎連連:“又給這個小詩給逃跑了啊!”
“他招惹我們在這裏打架,自己人打自己人,他卻偷偷地溜走了。”
“當時,燈光黑暗黑暗的,也看不清哪個是哪個,我挨人家打了一錘,打在鼻子上,感覺有暖暖的東西從鼻孔裏麵流出來,我用手一摸一擦一看,媽的呀,鼻子流血了,我頭腦發木了,就舞動拳頭,對著身邊的人影亂打一通,有的是打在臉上,有的是打在肩膀上,有的是打在胸脯上,打得我身邊的人哇哇亂叫。”
“我的嘴角挨打了一拳,當時也不知道痛了,以為是那個小詩打我的,我就追上去,揮起拳頭咚咚咚地對他反擊,他打我一拳,我就要反擊他,打他五拳,哪個知道,根本不是小詩,這個小詩早早就從群裏麵偷偷地溜走了。”
馬小雅聽了大家的感歎,搖了搖頭,又喊道:“我以為你們在舞廳裏搞什麼比賽呢?原來,你們是在追小詩來打呀,黑燈瞎火的,打小詩打不到,既是偷雞不著蝕把米,又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己人不認識自己人,自己人打起自己人了。”看見了賈冠林,又問,“賈冠林,是你喊同學們去打小詩的嗎?”
賈冠林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滿臉委屈地說:“天地良心,我沒有喊同學們去打那個矮窮小詩,好嗎?是同學們氣不過他那副趾高氣揚的鬼樣子,個個都義憤填膺,要捉他來打,哎喲,給他跑了,自己人倒在一起胡亂地瞎打一通,搞得我的鼻子也挨自己人打出血了。”
大家看著賈冠林的一臉委屈而大笑了起來。馬小雅也用手掌捂住嘴巴笑了笑,又拿開了手掌,問:“人家小詩又怎麼招惹你們了,你們怎麼就老是跟他過不出?”
賈冠林答道:“他在舞廳大雅之堂上放了一個又響又臭的屁,應該難過,應該反省,應該向同學們道歉,應該向同學們謝罪,哪個知道他還恬不知恥地哈哈大笑?”
馬小雅說道:“賈冠林,你用詞不當啊,什麼應該向同學們謝罪?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