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涵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坐公交車回家,而是一個人慢慢的走在M市傍晚街道上。今天祁子才生氣了,趕她回家,所以她有著充分的時間。
雖然她弄不明白為什麼祁子才會生氣,但是這無疑讓她很是難受,她不想祁子才生了病還不高興,這樣不利於他的傷口恢複。何況他就算呆在醫院裏,也沒有停止工作,有的時候還讓她從家裏給他帶一些材料過去,他在醫院裏處理。
南鵬潔具那邊,老板和徐皓軒還在苦苦的掙紮著,他們雖然已經借到了一些錢,但是還是遠遠不足夠公司的運轉,所以要做的事情還是很多很多。
想著這些天的不如意,淩若涵不由得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正在這時,一個人攔住了她的去路:“小姑娘,有什麼不開心的啊!讓我幫你看看,你這事情嚴重不嚴重!”
淩若涵嚇了一大跳,一個身穿一身深青色麻布道服的男人,手裏舉著一麵小旗子,上麵寫著“周公解夢、看手相、算八字、不準不要錢!”
現在她根本沒有算命的心情,再說了這不是封建迷信麼?她雖然是個農村女,但是好歹也接受過現代教育,哪裏會聽這些什麼什麼半仙的胡扯。
淩若涵皺了皺眉繞開那個笑眯眯的男人就要走,但誰知這個大仙像是看準了她一樣,一直不停的跟在她的身後小姑娘長小姑娘短的,叫得她頭皮發麻。
最後她實在是受不了了,回過頭來對著那大仙說:“你快走吧!我不算!我不相信你那些東西!你快走開!”
她強硬的態度也惹惱了這個道人,他的臉上露出一個譏諷的笑顏:“你不算是怕我說實話吧!我就是要告訴你,你不給錢我也要說。你就是個大煞星,誰啊碰見你都要倒黴!嘿!你不信你就走著瞧,可惜到那時就沒有我這樣的大仙幫你化解咯!”
淩若涵聽他嘴裏亂七八糟的說著更是生氣,忍不住回嘴:“你就亂講吧!我才不會信你亂說的那些東西!”
道人就是希望她生氣,對著她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拍拍屁股走人,最後還不忘丟下一句話:“你就等著看大家都倒黴好了!本道這就要快跑!免得你啊!牽連我!”
“真是晦氣!”淩若涵對著那青色的道衣比了個中指,然後憤憤然的坐上了公交車。公交車上人擠人,難受得要命,可是越是這種身不由己的時候,腦子裏的東西就越是活泛。
淩若涵不由的想到了剛剛那個道人所說的那些話,“你是個大煞星,碰見你的人都要倒黴。。。。。。”淩若涵猛地搖了搖頭想把這句話驅逐出去,但是卻又不由自主的想要驗證這番話一般的胡思亂想起來。
說起來可不是嗎?她從學校回到家裏不久,爺爺就重病不治身亡了;再在家裏接著呆下去,就連墩子山也差點就要被賣給一個養野豬的人,滿山的果樹都差點遭殃;她碰見祁子才兩次,第一次讓祁子才渾身濕透,第二次讓他住進醫院。
現在住在祁子才的家裏,沒多久祁子才就生病住院了;還有老板的公司,她也沒做幾個月,老板就遇到了這樣的困難。這一件件事情的回想起來,簡直就像是應證了那個道士的話一樣。
淩若涵默默的把頭低了下去,她覺得自己說不定真是個大煞星,讓每個遇見她的人都倒黴!害了自己的家人就算了,還害了祁子才和老板。
正在這時,突然公共汽車一個急刹車,全車人都幾乎被那強大的慣性弄得跌倒,正在大家驚魂未定唏噓不已的時候,司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滿臉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車子突然熄火了,這輛車比較老舊,希望大家諒解。”
公共汽車路中熄火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大夥隻有一邊抱怨一邊走下了車,站在路邊等下一輛車子把他們帶走。不停的抱怨著的人群沒有注意到一個瘦小的人影默默的離開了這一群人,獨自一個人往前走去。
淩若涵一邊走,頭仰得高高的,因為隻有這樣她眼睛裏的淚水才不會流出來。其他的事情都沒有辦法躲過去,但是祁子才已經說過讓她以後都別去了,那她正好就別再去醫院了。
雖然她知道那個道士說的都是假話,但是麵對祁子才她卻莫名其妙的相信了那番迷信傳說。至少不要讓祁子才再受到影響了,每一次看著他躺在醫院裏,淩若涵都會覺得很窒息。
她的爺爺就是死在醫院的那一片純粹的潔白裏,自那之後,她就對醫院有種深切的恨和怕。她不想祁子才出什麼事情,不管是不是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