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涵匆匆趕到天時廣場,和徐皓軒撒謊說自己要去接朋友下班,然後匆匆跑上樓去。
天時大廈裏麵的燈都是暗的,祁子才一個人站在窗戶前臉色陰沉的看著淩若涵從一個男人的摩托車上走了下來,然後走進這大樓。
他的麵前一份材料正攤開放在桌子上,一張表格放在最上麵照片上的徐皓軒還是中學生的模樣,穿著一件端整的校服,8一臉的嚴肅煩躁。
祁子才從嘴裏吐出一口煙,淩若涵真不是一般的鄉下姑娘,她真是有從沙裏淘金的眼光和本事。
越是這樣想祁子才便越發的陰沉了……
“叮”電梯的鈴聲響了,淩若涵在這漆黑一片中隻看到窗前的祁子才一閃一閃的煙頭亮著。
她覺得眼前這種安靜的黑暗很可怕,她弱弱的喊了他一聲:“祁子才。”
祁子才並沒有答應,她鼓起勇氣又向前走了兩步,再喊了一聲:“祁子才。”
“你過來。”祁子才終於開口說話了,但是他的聲音裏帶著嘶啞和濃濃的絕望。
淩若涵沒有挪動腳步,這樣的祁子才讓人害怕。“怎麼?我就這麼可怕麼?”祁子才的聲音又一次在黑暗中響起。
這一次他終於失去了所有的耐心,直接向她走來。他長腿一邁,隻幾步就走到了淩若涵的麵前。
他的手想是鐵錮一樣扣住了淩若涵的手,抓得淩若涵痛叫了一聲:“好痛!祁子才你做什麼,你快放手!”
淩若涵拚命的在他的手中掙紮著,但是她的那點力量對於祁子才來說簡直就什麼都不算。
祁子才把她拉到窗口旁,窗外的冷風呼呼的吹了進來,吹亂了兩個人的頭發,淩若涵的鼻尖吹得生疼。
終於,祁子才放開了淩若涵的手,淩若涵立刻縮回了自己被握得生疼的手腕來回撫擦著,那上麵已經有了青紫的痕跡。
祁子才咬牙切齒的說:“淩若涵,你真的挺有本事啊!到了M市沒有幾個月,就學會到處勾搭男人了!”
淩若涵難以置信的抬起眼看著祁子才,他那張英俊的臉已經因為過度的憤怒而微微扭曲。她可不記得自己哪裏應該得到這樣的控訴。
“你出去勾搭男人就算了,別讓別人知道我和你住在一起!”祁子才繼續發怒道。
祁子南說錯了,他不是吃醋,不是嫉妒,而是單純的一個老板對一個不稱職的員工的憤怒。
淩若涵也憤怒了起來:“我又不是有病,我幹什麼給別人說我和你住在一起!我一個沒有結婚的大姑娘和一個陌生男人住在一起,對我有什麼好處?”
祁子才沒想到淩若涵居然還會反駁,他怒極反笑:“原來要到我家來可是你,現在又嫌我礙著你的戀愛之路了是吧!”
淩若涵側過頭不去看他,但是口氣還是很硬:“不敢!”
祁子才笑了,他都快忘了,他的手上還有別的男人沒有的東西:“你不會忘了,墩子山還在我的手上吧!如果我願意的話,現在要賣也不遲。”
淩若涵看著祁子才的臉感覺到一陣無力,她沒想到他竟然這樣無恥,就算自己和別的男人交往,又和他有什麼關係?他隻是她的雇主:“祁子才,我就是一個打掃衛生、做飯的……你能不能就放我一馬。”
祁子才看到她的那兩排濃密的睫毛上沾滿了淚水,一種癢癢的感覺在心底蔓延開來。他咽了一口唾沫:“我記得,當時你是願意陪我來換取墩子山的吧。”
他向前逼近了兩步,一隻手撐在牆上,把淩若涵圈在了牆和自己之間……
一道閃電劃破了天空照得黑暗兩個人的臉色蒼白。淩若涵那雙大大的眼睛裏映出了祁子才的倒影,那張臉讓祁子才自己都感覺到了陌生:“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我改變主意了……
我改變主意了……
我改變主意了……
祁子才的話不停的在她的腦海中回蕩著,外麵的雷聲震得她的腦袋嗡嗡作響。
那她算什麼呢?他用一座山買回家的女奴?她不要,她想要的不是這些……她比他能做到的更貪心。
淩若涵偏過頭不願意看祁子才,她緊緊的靠著牆,一道淚痕出現在了她的臉頰上。
祁子才愣了一秒,大雨激起的水霧從開著的窗戶飄了進來,那寒氣讓他有了片刻的冷靜:“跟著我,你就這麼不樂意?”
就在祁子才這一愣神的空檔裏,淩若涵猛的推開祁子才的手:“你實在太差勁了!”然後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往樓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