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被救出了塌方隧道已經一天了的淩爸爸正在附近的醫院裏診治,為了不讓淩若涵和淩媽媽擔心,所以淩若捷對這件事情隻字不提。
他現在一心想找到祁子才,之前一直恨不得這個欺騙了他姐姐的男人就此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掉,但是奇怪的是此刻他很不得下一秒就能找到他的身影。
祁子才這個男人,隻能活在這個世界上,就算他活著為非作歹也好,不幹一件好事也罷,他就是得在這個世界上活著。
突然電話那邊的淩媽媽想起了什麼,她的聲音瞬間就變得顫抖而帶著哭腔了:“對了!淩若捷,你爸爸,你爸爸不是跟著祁子才一起的麼?他,他怎麼樣了?”
祁子才聽到這裏就知道她們已經知道了這裏塌方的消息,剛剛還在想著要怎麼應付淩媽媽的謊話在這一瞬間都變成了廢話。
他急急忙忙的安慰電話那頭驚慌失措的母親:“沒事的,爸爸已經從塌方的地方被救出來了,現在在醫院裏麵救治。各方麵的體征都很平穩,很快就能出院的。”
淩媽媽聽到自己的老伴沒事,就立刻鬆了一大口氣,這才緩緩的問:“那,那祁子才呢?他有事沒有?”
這話一問出口,躺在床上隻顧著流淚的淩若涵都忍不住抬起頭來看著打電話的媽媽。她的心裏燃起了一絲希望,要是祁子才現在就被救出來了呢?
要是現在祁子才就沒事了呢?萬一那個電視裏麵放的是昨天的新聞,現在祁子才已經安全無恙了呢?
淩若捷看了看自己身後還在不停的忙碌著的施工隊,他的表情暗了下來:“他現在還被埋在裏麵,媽,我不和你說了,我現在在塌方的地方幫忙呢!一有消息就立刻打電話回來,現在的每一分鍾都是寶貴的!”
淩媽媽也是沉默了半響,最後才“嗯”了一聲,然後叮囑道:“你自己也要小心,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淩媽媽走回到床邊,看著自己已經哭成了淚人的女兒,用手抹去她臉上的淚痕:“你不要擔心了,我已經問了,他們說很快就能把祁子才找到的。”
頓了頓她接著說道:“你不要哭,坐月子的時候哭,是會壞眼睛的。”
淩若涵流著淚點了點頭,她現在已經無法判定自己的心情到底是怎樣的痛心了。她隻能咬緊牙關,用力的忍住自己的淚水。
雖然要抱著最大的希望,但是她也必須要做好最壞的準備。
接下來的兩天,淩若涵都不知道自己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要不是有淩媽媽的提醒,她差點就把自己的小女兒悶死在自己的懷裏。
媽媽的罵聲好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的一樣,她整個人都像是浸在一種特殊的液體裏,不能呼吸,也不能溺死。
液體的壓力讓她的心髒一抽一抽的疼著,但是她的眼睛裏再沒有流出過一滴眼淚。病房裏的電視一直嘩嘩的響著,裏麵說的沒有一句好的消息。
全是“祁子才已經失蹤了96小時,生存希望渺茫。”
“天時公司已經開始著手要選出第二任總裁,祁子才的妹夫夏江臣力排眾議要求等待確切的結果”
“祁子才的私生子照片曝光,曾經做過童模、童星,完全繼承了父親的英俊長相。”
電視上放出了淩瑞澤之前拍的幾張時裝照,一張照片上這個剛滿四歲不久的小孩穿著兒童西裝打著小領帶,手上還拿著一個誇張的大哥大。
不管是誰,都能一眼看出這是一個縮小版的祁子才。
祁子才“去世”,留下了上百億的公司,還有不少的遺產。大家都在好奇這一大筆錢到底是何去何從。淩瑞澤現在成了熱門的話題,關於他能不能有繼承權已經成了網上點擊率最高的新聞。
淩媽媽拿起遙控板“啪嗒”一下關掉了電視,對著依舊呆呆的淩若涵說:“你睡會吧!電視上都是些講瞎話的,你要是相信那就是見鬼了!”
“嗯”淩若涵緩緩的躺回了床上,她腹部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她都已經走過了生死關,祁子才呢?她希望他能快點回來,這樣他們一家四口人就能團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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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多利好像聞到什麼氣味了!”一隻搜救犬在亂石中“汪汪”大叫,它明顯是發現了什麼。帶著它的搜救隊隊員立刻就大喊了起來。
淩若捷已經有一天一夜都沒有睡過了,他現在渾身都髒兮兮亂蓬蓬的,胡子都長了好長。但是聽到那邊可能有生命跡象就立刻舉著手裏的鏟子,瞪著自己布滿了血絲的眼睛往那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