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幹得不錯。”由一輛馬車變成車隊,原本已經被戰利品擠滿了的那一輛順理成章變成貨車,而人剛坐進了舒適好幾倍的馬車之中,因為一輛車之內擠五個人實在太話擠迫的關係,分成兩輪的乘客十凰又不放心把紅羅一族的三個人同放在一輪馬車上,但紅烈又不可能和他的巫女分開,到最後十凰還是要硬著頭皮和剛剛恐嚇過自己的人同坐在一輛車中。
他的心情十分複雜,先不說他真的覺得自己在紅烈麵對矮了一截,連帶著他更覺得自己有可能在車程中被紅烈玩死。
“這次車程又要多少天?”車廂中第一個發出聲音的是打開車窗吹著鮮風好減低暈車感覺的鬆若,她也有打算萬一要吐會第一時間把頭伸出去,千萬不要弄髒別人的車,如果吐在車中,恐怕臉色已經十分難看的十凰會當麵吐血吧?
“小十,要多少天?”鬆若的問題紅烈當然上心,他立即的把問題扔給新的奴隸回答了。
“你叫誰小十……算了。最快要明天早上。”聽到那個滑稽的稱呼下意識十凰就想嗆回對方了,但想嗆的話到了嘴邊又想起對方惹不得的身份,硬生生又把話吞回去,害他現在真的覺得胸口隱隱作痛了。
“即是說今天晚上要露宿嗎?”鬆若有點為難的看著車外灰蒙蒙的天空,如果天朗氣清像上次月圓那天時是不錯,但下過雨地上都是濕的,無論是休息還是架營火都很不方便。
“會有旅店的。一路上都會有小鎮山村…又不是荒山野嶺。”直覺說下去紅原一定會質疑自己,十凰幹脆抽出隨身包包中的地圖,雖然隻是商人用的簡易地圖,但也很清楚的標示著那裏有村人城市,旅店的大約距離和地標,這種地圖看在鬆若眼裏加上幾個寶箱的圖案就會變成熟悉的遊戲藏寶圖了。
“那就選一個舒適一點的地方休息吧!”
“……我安排了在這裏下榻,正好黃昏左右的時候就會到埗。”十凰像是不停在做深呼吸的一樣,鬆若越看就覺得他很可憐,他和紅烈根本不是感情變好了,隻是單方麵被指使而已。
看是覺得可憐,但是鬆若知道如果自己幫十凰說話,那他就會更慘,紅烈不是會大做文章纏自己就是變本加厲的戲弄十凰。兩邊的結束她都不想看到,唯有收起良心裝作不知道了。
“小十,說說你一族的巫子和長老或是族長的關係吧?”
“就算我知道你尊貴的身份,這種屬於各族私密的事情我也不可能說出來吧?”
“又不是要掀了你們蒼嵐,要掀還得打聽這些嗎?我把你們的祭神挑出來打不就行了。”紅烈拿起放在一旁的竹籠搖了搖,鬆若立即把放著鬆鼠的竹籠拿走,免得發生虐畜事件。
“真枉墨翠兄長前兄長後的叫你,你竟然說出要挑他來打的事呀!”把鬆鼠籠放到身邊紅烈構不著的位置,鬆若這次真的不替墨翠說話不行,那個溫柔得和冽嵐二字完全扯不上關係的神又禮貌又親切又善良,這個當人大哥的竟然說要打他?還拿他來威脅他一族的人!
“我說笑的啦!哪打得下手?劍未拔拳頭未揮他已經會大叫了。”紅烈認真的和鬆若澄清他從來沒有對墨翠做過什麼過份的事,不過在旁邊聽著一切的十凰的心情越加複雜了。
就算對方是最強的戰神荒炎之天,但作為蒼嵐一族的一份子,他真的不想聽到自己的祭神的糗事呀!
太陽下山的時候車隊總算到達了預定休息的小村莊,十凰沒有向村子的村長透露現在是一城之主路過,簡單的要求了食宿後他們所有人都在村中最大的空地閑晃。這裏的旅店沒有足夠的公共空間給他們聚腳聊天。
“今天沒有下雨,風也吹得很舒服呢!”在空地找到了可以坐的位置後,一早就被所有人列為“雜事禦免”的兩人一邊納涼一邊感歎。
“因為墨翠就在前麵的浮橋,同樣在蒼嵐的土地,墨翠就算小心翼翼不想用神力讓錦泉察覺,但土地等自然的一切還是會認得誰才是這裏的主人,錦泉想在墨翠的身邊影響天候也不是易事。”
“這樣說墨翠也很強?”
“他隻是個性弱而已,真的發飆很恐怖的,他好歹是名列首十的祭神呀!溫柔怡人的微風是他,把山都吹崩的也可以是他呀!”
唔…墨翠是雙重性格。鬆若暗暗記住了墨翠兩麵極端的一麵,不要以為對方是鬆鼠而不知不覺撫了逆鱗都不知道了。
同樣地沒有待在房間休息獨自一人冷靜一下的十凰在村子另一端比較接近山林的地方休息,雖說是靠近山林不過也不是沒有人煙,靠著村子住戶的燈光這裏也有足夠的照明,正當他打算坐在草地上掏出放在身上的本子記事時,一支粗長的羽箭在他身邊飛過射到他身後不遠處的樹上,而箭支經過的地方平白多出了一個散開的水泡。
“十凰!快點回大夥那邊!再去通知紅烈那些水造的玩意又來了。”
“那是什麼!”十凰愣了一會,但當他看到樹林中深一點的地方還有幾個走得歪歪斜斜的怪東西走過來,而千翔再在長弓上搭箭時就知道現在不是鬧嘴的時候。
又是水,水造的人形。
“咦…這批雖然看起來質量有點問題,但還是不要讓村民看到這種怪物,天知道那個錦泉會不會又開殺戒。”
“你一個支持得到嗎?”
“安啦!還沒走近我就把它們射成箭豬。”千翔自信滿滿的說完又射出一箭。連路都走不穩的水人形他才不怕。
“十凰大人!村子的另一邊不用擔心,他要我把這個猜帶來。”十凰壓製著自己不要表露出任何慌張的表情讓村人懷疑的走回旅館附近,迎頭就看到天火走過來了。
“鬆鼠?”
“是的。”
“有什麼用?不會又是……”十凰麵色怪異的看著竹籠中的鬆鼠,而鬆鼠也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一人一鼠詭異地做眼神交流,然後十凰受不了狀甚沉重的別開了臉。
“是的。這是祭神。”天火有尊敬的把竹籠遞出去,但十凰卻想接不接的猶豫著。
“……早上明明見過的不是嗎?”感覺被嫌棄了的祭神墨翠像是心靈受傷了的垂下了頭,聲音萬分的委屈。
村子的四周吹起了暴烈的風,鬆若必須要用手按住頭發和裙擺才能讓自己還像個人似的站在紅烈旁邊。
紅烈叫天火把鬆鼠拿到指定地點隻不過是過了幾分鍾的時間,天色連變都沒有變就刮起了這樣的風,不少村民都慌張的把原本晾在外邊隨時會被吹走的東西收走。
“變天了!”這是村民們爭相告知鄰居的消息。
如果是自然的台風是不可能形成得這麼快的,就算是超強船風也不是幾分鍾就會形成,然後不吹海邊吹到這深山之中。就算自己的地理課成績隻屬一般,但該知道的常識都還沒忘記。
現在看異狀是祭神在搞鬼,不是這些超自祭的所為她真的想不出來還有誰可以辦得到了。
“紅烈,你做的?”
“當然不是了!如果森林起火了才有可能是我啦!”由得一頭長發被風亂吹,就算綁了起來但長長的發尾還是會不受控製的吹起,如果現在有人站在他的背後的話就可以親身體驗一下發鞭的威力,保證一試難忘!
“那麼…”
“在村的另一邊,可能是水蝶的瀕死掙紮也說不定,總次那邊有一點點麻煩。”紅烈裝帥的雙手負背,可惜一頭亂吹的發毀滅了所有的美感。
“所以現在是鬆鼠和水蝶在對戰?”
“是呀!墨翠生氣了!發火了!所以我讓天火立即把鬆鼠拿過去了。”
“風這樣吹下去說水蝶會吹走,連村也會連根拔起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