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離別(2 / 2)

一陣出神過後,嚴笑竟鬼使神差的大著膽子,偷偷摸摸伸出手指碰了碰朵兒的鼻尖,隨後更在心髒快要興奮的炸開之前,飛快的跑了出去,又因為沒有了空間容器,隻背著一個大布袋,便像極了一個小偷。

這不剛出了小閣樓,就被人擰著後領給提了起來:“跑什麼跑?”

嚴笑有些心虛的說道:“沒跑啊,沒跑,朵兒睡著了。”

銅三也不多做追究,放下嚴笑後說道:“朵兒有東西讓我給你。”說著就遞給嚴笑一把匕首。

嚴笑接過匕首一看,咦,好像很普通啊,上麵還有殘留的水果皮,不會就是一把水果刀吧?不過既然是朵兒送的,哪怕隻是一個抱枕那也值得好好珍惜啊,想到這裏嚴笑就要小心翼翼的把刀收起來。

而一旁的銅三,看到嚴笑的動作,滿意的笑笑道:“幹嘛呢,給你刀是讓你放血。”

“啊?”拿著匕首的嚴笑,懵逼的看了看一臉不容拒絕的銅三,默默的在手腕上比劃來比劃去,最後咬咬牙用刀尖在手指上紮了一個小洞,擠出幾滴血來。

“哼!”銅三冷哼一聲,然後淩空一抓,嚴笑的血就像紅繩一樣被不斷的抽出,鮮血漂浮到空中,緩緩聚集成一個圓球。嚴笑眼睜睜的看著空中的血球不斷的變大,可是銅三卻遲遲沒有要停止的意思,本就是大戰初愈的身體頓時感覺被掏空,就在他急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的時候,血流終於停止了,空中的血球已有碗口那麼大。

接著銅三雙手淩空疾點,血球逐漸變成一個縷空的圓環,隨之迅速縮小套在一個金色的戒子上,與戒子上原有的紋路密切吻合後消失不見。

“你小子記住了,若是以後我在別人手中看到裏麵的東西,我就將你的血,像今天這樣慢慢抽幹。”銅三一邊將金色戒指鄭重的遞給嚴笑,一邊惡狠狠的告誡道。

其實銅三一直都挺欣賞嚴笑的,隻是作為長期替朵兒保管此物的長輩,此時心裏多少有些不爽利。放完狠話的銅三,看了看怔怔出神嚴笑,揮揮手轉身進了閣樓。

嚴笑怔怔的看著手中的戒指,竟有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甚至能輕鬆感知到戒指的內空間。戒指內的空間並不大,隻有十來個立方,裏麵也隻有一塊粉紅色的鱗片和兩個紅藍相間的圓球。

嚴笑也未細看,便把身上包裹裏的東西,一起放進了戒指中,轉身快步離去,因為他今天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去廣場上等待獵魔歸來的母親。

啟源村北麵便是魔獸橫行的黑木林,村子與黑木林之間是一片修葺出來的草地,草地中間有一條寬闊的青石路,聯通著村子與黑木林,這也是村裏人進山獵魔的必經之路。

來到廣場上的嚴笑,拿出一個小木雕,是這些天一邊練習造物基礎,一邊一下一下雕刻出來的“開心”。

“開心”是嚴笑自己給手中木雕起的名字,沈默說為作品起一個合適的名字,會讓它變得更加渾圓如意。之所以叫“開心”是因為那晚嚴笑真的很開心,手中的木雕也正是刻著那明月下的晚餐,有堅定的沈默、溫柔的嚴覓和開懷大笑的自己。

看著手中談不上精美的一家三口,嚴笑更想他們了。沈木頭你有沒有找到漂亮的魔核啊?不用太高階的,三階的總是能找的到吧?你們兩個差不多也該回來了吧?別人家的大人們都陸續回來了......

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來到嚴笑身前蹲下身子,看著嚴笑手中的雕刻,眼裏滿是憐憫,她伸手撫摸嚴笑的頭半天沒有說話。

這個女人嚴笑認識,她就是斑木的母親‘餘月’,是村裏少數幾個會參加獵魔隊的女人之一,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餘月與嚴覓的關係也一向不錯。

“月姨,您怎麼了?”望著眼前的餘月,嚴笑疑惑的問道。

“笑笑,你是個勇敢的孩子,一會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勇敢麵對好麼?”餘月說道。

疑惑的嚴笑隻低聲的應了一聲好,便向村口投去了擔憂的目光。。

待到夕陽逐漸西斜,道路的盡頭,密林的深處,緩緩走出一個身影,隻見那人披頭散發,周身黑炎噴湧,猶如地獄中出走的惡鬼。若走近,便可看見其全身傷口縱橫,全身早已結滿厚厚的血痂,他每往前一步仍會擠落幾滴粘稠的黑血,滴落的黑血將青石路燙出一塊塊黑斑,更可怕的是他的右手還緊緊的捏著一人的頸脖,而此人的手臂如利劍一般穿過他的腹部。

待到身影走近,人們依稀辨認出此人正是獵魔二小隊的隊長,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