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從虎嘯山的山腳一路上移,像一道金色的火焰向著山頂蔓延,北麵峭壁上的虎頭被拉出長長的陰影,如黑色巨蟒般生生咬進黑暗之中。
嚴笑是在吃烤兔的時候突然暈睡過去的,最後一秒他也沒認為這兩個別村的村民會害自己,還以為是自己困了。
瘦子一邊收起作案的迷藥,一邊道:“這小子真是,他要不說自己沒破障,嗨,我還真沒瞧出來。”
胖子四處瞄了瞄,說道:“咋們還是快撤吧,說不定有家裏大人在附近。”
瘦子不以為意:“撤什麼撤,先吸了他再說,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人魂的滋味嗎,這個讓你了,你吸吧。”
胖子有些猶豫,扭捏道:“可,這是個小孩啊!”
瘦子看著胖子,凶狠狠的道:“你給我快點,老大他們那邊肯定出事了,我們要盡快回暗窟,到時候你不想被當做魂豬,就快點動手。”
聽到‘魂豬’兩字,胖子的臉上瞬間變得蒼白,最終咬咬牙,向嚴笑的頭伸出了手。
一盞茶功夫後,滿頭大汗的胖子停下手中的動作,幽怨的看著瘦子道:“吸不動。”
“碼的,你....老子幫你吸出來......咦!這小子的靈魂有古怪。”
二人圍著昏睡的嚴笑,折騰了半個時辰,仍是毫無結果,這讓瘦子有些惱怒,可若就這樣直接殺了,心裏又有些變扭,最後隻得在嚴笑身上搜刮一番,說道:“碼的,算這小子命大,我們走。”
看著準備拋下嚴笑直接離開的瘦子,胖子小聲的說道:“呃..你聽說過申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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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與世隔絕的空間裏有一處奇怪的戰場。戰場東邊,是統一著裝的機械化軍隊,不僅擁有各式各樣的戰地機車,甚至還有體型巨大的單兵機甲,所有裝備上都有一個寫著血紅色“拯救”二字的徽章,軍隊名為“拯救營”,所有的戰士都自詡為“拯救者”;而戰場的另一邊,卻是一群衣著混雜三五成群各自為戰的家夥,甚至都談不上是軍隊,唯一能算做軍隊的地方便是那一麵“申”字旗,他們是“申家軍”,但是對麵的人和他們自己都更喜歡“申鬼”這個稱呼。
此時戰場上的申家軍明顯占據著主動權,可以看到戰場上綿延數十裏的斷壁殘垣,都是拯救營曾經修築的防禦工事,也正是依仗這些防禦工事中留存的各種機關詭雷、地道暗格才堪堪止住了“申”字旗的推進。
與殘酷的戰場不同,在戰場北方邊緣,卻是綠樹成蔭,青草悠悠,一派寧靜祥和。一座正對戰場的C字型蔚藍建築,如阻止洪水的堤壩般將戰爭阻斷於此,建築頂端流淌著三個血色大字“深釜院”。
深釜大樓的後方不遠處有一棟用護欄圈起來的灰色建築,在建築的三樓有一個明媚的房間,房裏唯一的病床上躺著一個少年,或許是感覺到陽光的溫暖,或許是藥效將過,少年皺了皺眉頭,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醒來的嚴笑,感覺腦中一片混沌,嚴笑吃力的來到窗前,看著窗外的一片片綠茵,大腦終於開始運轉,擁有高度凝練靈魂的他,很快便大致理清了整件事的始末,而心也漸漸變得冰涼。他急忙的檢查起自己的身體,手腳完好,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可他身上除了一件寬鬆的長袍以外什麼都沒有,包括那個金色戒指和靈兵‘不方’。
嚴笑通過靈魂感知到的威壓,知道自己正處在某人的子空間中,而這個空間中,還隱隱迷漫著一種令他倍感難受的邪惡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