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經年 四(1 / 2)

“哎我去,”陸吾一下子從床上彈起來,頭結結實實地撞到了上鋪的床板,“忘了今天星期三。”說完就如出膛的炮彈一般─也許核彈更適合他的體型─擠開亞與,衝了出去。

窗口邊圍了很多男生,人頭攢動,和擠公交車一樣一層壓一層,最前麵的哥們被擠得雙腳離地,“掛”在旁邊的人身上,臉貼著窗玻璃,畢竟每個人都想往前擠看得更清楚,場麵極度混亂。

“我去這誰啊一身汗,”前麵一哥們大聲抱怨“今兒有熱水都去不洗澡的麼?”

“你那還算好的,”後麵一個聲音傳來“後麵不知道哪個變態摸老子屁股!”說完就要回頭去看。

那人後麵的家夥大聲疾呼“我靠別看我,我也被摸了,”說完一聲怪叫“我操還扒我褲子!”

“誰他媽摸你們屁股,”一個悲憤的聲音從兩人側後方傳來“我撿個東西被人壓得站不起來,隻是想找個人拉我起來而已!”

“你丫拽哪不行非拽我褲子?”剛才那兄弟表示不信。

“你身上除了一條褲子還有什麼能拽的?”地上的家夥終於被拉了起來“難道我揪著你小弟弟起來你就樂意了?”

“哎我去你再說一遍試試,你信不信……”

前排突然傳來一聲低吼“都給老子閉嘴,對麵來人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齊齊地往窗戶望去,透過兩層窗戶,隱約能看見一群女生正在往浴室裏跑去,前排的哥們頓時感到了一種朦朧的美,那若隱若現,那隱約可見,那霧裏看花……前排的哥們頓時感覺自己擁有了一雙“發現美的眼睛”。

正在此時,他聽到旁邊傳來一聲歎息,於是他轉過頭去,問道:“閣下也是感受到這朦朧美了麼?”

“不,”身後的兄弟搖搖頭,語氣蒼涼“我剛才突然想起我眼鏡落在教室裏了,現在什麼都看不清楚……”說完便走開了,前排的哥們咀嚼著他的話,突然十分傷感,因為他意識到:自己也忘了戴眼鏡……

燭陰聽見門響了一聲,慌忙把手中的辣條撇到了旁邊,瞪著天花板吹口哨。

“你還有洗發水麼?”白澤頂著一條毛巾走進來“我的用完了。”

“有有有,”燭陰翻身下床,跑到洗刷間裏拿出一瓶清揚,“新買的,老大你隨便用。”

“哎謝謝哈,”白澤接過洗發水跑進了洗刷間,過了一會就擦著頭出來了。

燭陰拿出辣條,往旁邊挪了挪,給白澤留出了一個位置,不過白澤並沒有坐下,隻是站在櫃子旁邊擦頭發。

“老大你沒去那邊看嘛,”燭陰咬著一口辣條含混不清地說“怎麼洗頭去了。”

白澤把毛巾疊好,放到了洗刷間的晾衣杆上“我得趁著沒人的時候趕緊洗一下,要是等他們回來我就洗不上了。”

“我倒是挺想去看看的,”燭陰把手中的一包辣條遞給白澤,白澤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沒有泡沫什麼的留下來,於是從裏麵抽了一根“可惜去晚了,我一看人那麼多就回來了。”

“又沒有什麼好看的,”白澤道“一堆人圍在那邊什麼都看不到。”

“說起來老大你上周不是才剛買完一瓶洗發水麼,怎麼這就用完了?”燭陰重新開了一個話頭。

白澤一聽,就皺起了眉頭“我也不知道,今天我去浴室洗頭的時候一倒才發現用沒了,”他搖搖頭“我覺得是被咱們室的人給用沒了,等他們回來我得去問問。”

屋外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聲音,燭陰聽見十幾雙拖鞋拍在地上劈裏啪啦的聲音,立馬緊張起來,臉都有點白“我操別是樓長來了,這辣條……”

話音未落,宿舍的門就被人一把拉開,下一秒燭陰就看到亞與閃了進來,亞與進來後剛想關門,陸吾就又擠了進來,和亞與合力把門關上了。

“什麼情況?”燭陰連忙把辣條袋撇到床底下,向二人問道。

“宿管來了!”亞與趕緊低聲回了一句,同時擺手示意燭陰不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