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晶瑩剔透的棋子被兩根嫩蔥般的手指按在棋路上,上等大理石打造的棋秤上,霎時黑白分明雲開霧散,細君長呼一口氣,疲憊地靠在椅子上,擦著額頭上的汗道:“不行了,我認輸。”這棋下的累死人了,比練劍還要累!蕭羽離開東穀後,舞幽鶴天天拉著細君下棋,細君求饒說自己下棋不行,舞幽鶴就說,“不行才要練,你爹爹是弈棋高手,你下棋的水平怎麼能太差?”
舞幽鶴自己也是弈棋高手,教細君下棋根本不按常路來教,直接從實戰出發,每次與細君對弈都把細君逼得的滿頭大汗。細君每次都叫苦不迭:“姨娘啊,我爹說過下棋是要靠天賦的,我天賦不足,您就饒了我吧!我彈琴給您聽好不好?”訴完苦,細君就開始討好。舞幽鶴每次都掩嘴失笑:“你這丫頭,繼承了你娘的才能,怎麼就沒繼承她的溫柔賢淑?繼承了你爹的機靈古怪,怎麼就沒繼承他下棋和練武的天賦?唉……”
每每聽到舞幽鶴如是說,細君就道:“我若是將爹娘的優點全都繼承了,那我不得累死?!再說了,我爹娘也沒有姨娘你說的那般優秀,若是那樣,別人還要不要活了?”
舞幽鶴就伸手點一下細君的額頭,然後示意橙衣或紫衣取來琴給細君彈。流水淙淙,環佩叮咚,風聲蕭肅,花落無聲,空穀神音。舞幽鶴也不得不承認,細君能在這般年紀就將琴彈的如此引人入勝,實在是難得!與她娘親相比,著實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想當年,細君的娘親羅綺在穀中彈琴,高興時能引的百鳥圍賀相鳴,難過時,百花聞之紛紛凋謝。看細君著資質,將來必是要更勝她娘親一籌了!
當東穀的樹葉快要落盡時,舞幽鶴不再每天隻“硬逼著”細君下棋了,改為每天習武、下棋、練琴交錯進行。按細君的興趣,她今日願意學什麼就學什麼,如果什麼都不想學,那就去書樓看書去,總之,還是不能有空閑的時候。細君倒也不抗議,乖乖聽話,反正這裏比皇宮好多了,沒有那麼多規矩,自己想學就學,不想學也沒人逼著。如此一來,無論是琴技、棋藝還是武功,細君都進步的很快,看來自學就是又好處哈!
不知不覺中,新年又要到了,東穀裏冬天也沒有雪,溫度比外麵也要高,而且,東穀裏不過新年。很多年以後,細君才知道,舞幽鶴他們不過新年是因為他們不是大陵人,那個國家的“新年”是每年春暖花開的時候。
不過從這一年開始,因為細君的到來,東穀裏決定開始過大陵的新年。舞幽鶴不能出穀,便拉著細君寫物料單,將要買的東西列成明細表,然後讓“彩虹七衛”出穀去買那些東西。而細君的姨父---蕭然則一概不過問,寵溺地任舞幽鶴將東穀裝點的跟世俗街道沒什麼差別。細君高興之餘,不僅想到蕭羽,抽了個空問舞幽鶴蕭羽什麼時候回穀來,“他啊,嗬嗬,他要到流蘇花開的時候才會回來。”舞幽鶴回答的時候頭都沒抬一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手中的剪紙,正剪刀關鍵處呢,可不能出錯,因此,她錯過了細君臉上那失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