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府門前街道,昨夜雖有廝殺發生,但此時已經恢複平靜,盡管過往路人經過魏府之時會忍不住扭頭看上一眼,但這條街依舊安靜如平常!
一輛馬車緩緩駛來,文琴先行走下,隨後就是紫龍禁軍的大醫官常琳。柳輕雪受傷,文琴有些擔心,便想著要去請郎中,但又擔心尋常郎中治不好她,或者是因為她雲國公主的身份故意使壞,文琴思來想去便找到了常琳,盡管常琳丈夫郭坤死於爭奪神龍之戰,但畢竟是熟悉之人,文琴對常琳還是要更信任一些!
但要說沒有半點擔心,那也是不可能的!
“常琳,我知道這柳姑娘是雲國公主,但她畢竟還小,比蕭然還小,是個孩子了,當年······”
“當年我夫君死於神龍之戰,三國邊境之戰,到底是誰害死的他現在還說不準!”常琳露出一絲不耐,扭頭看了文琴一眼,說道:“我知道我夫君的死與這個孩子沒關係,甚至可能跟雲國也沒有關係,所以我犯不著與她過意不去!”
“額,好!”文琴聽言連忙點了點頭,隨後沒再多說,這十幾年來,她已經習慣了常琳的冷漠,明白自從郭坤死後,她就不再是從前!
“帶路,我不知道她住哪間房!”
“額,好!”
文琴趕緊帶著常琳上前,二人沒過多久就來到了柳輕雪的房間,結果看到蕭然和魏欣都在!
“娘,琳姨!”
“伯母!”
看到文琴過來,柳輕雪想要起床,她明白自己這一傷,又得麻煩人家了,可不是住上幾日那麼簡單!
“柳姑娘你別動,別傷著身子了。”文琴趕緊過去,沒讓柳輕雪下床,但柳輕雪一下看到了常琳帶著的醫藥箱,便猜到了來人身份,心裏頓時有了些緊張!
“伯母!”
柳輕雪看向文琴,文琴也察覺到了她的擔心,便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說道:“柳姑娘,我知道你擔心什麼,這不是我在外麵隨隨便便找個郎中,也不是宮裏來的,這是我朋友,認識了大半輩子,柳姑娘放心,沒事的!”
柳輕雪聽言,扭頭看了常琳一眼,但常琳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以及她整個人的神情還是讓柳輕雪有些擔心,這裏畢竟是他國,不說在看病的時候會發生什麼,就是在藥裏麵做點手腳也有可能會要了自己的命!
無奈之下,柳輕雪隻好看向了蕭然,蕭然一愣,知道她擔心,但還是相信琳姨,而且柳輕雪的傷也不能硬扛著啊。當下蕭然並沒有說什麼,柳輕雪隻得點了點頭,如果不治落下病根也能影響自己一輩子,不過她這一看蕭然,屋子裏的其他幾人也看向了蕭然,眼神古怪,似在想著什麼!
“柳姑娘放心,讓你琳姨看看,小時候魏欣生病了也是琳姨來看的!”
文琴起身走開,但其他人等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常琳開口道:“女兒家畢竟不方便,你們還是出去吧,我殺了她對我沒好處,反而還會引來麻煩,所以你們就放心好了,若是不放心,那我也沒必要看,不然我開了方子,你們也不信!”
文琴聽著有幾分道理,尷尬一笑,隨後轉身帶著魏欣蕭然離開。看著蕭然轉身要走,柳輕雪更為擔心了一些,她知道自己開口唐突,便將手伸進了被子裏,握住了一柄短劍!
房門一關,常琳看著柳輕雪淡淡一笑,說道:“柳姑娘,眼下我隻是給你把把脈,至於我開的方子,你到底用不用,全憑你自己,我敢保證我開的方子全是為了治好你的傷,但外麵的人抓藥的時候會不會抓錯,這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柳輕雪微微扭頭,眼角已出現了淚滴,她畢竟才十六歲,如今受了從未有過的重傷,但卻在他國,生死全部掌握在別人的手裏,這一點很不好受,實在讓她難以放鬆心情!
“先讓我給你把把脈吧!”常琳見狀,便走了過去,不過並沒有到她的床邊,而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看了看她藏在被子裏的手,繼續說道:“我隻是過來給你把把脈,而且我修為不高,你應該看出來了,你即使受了傷,但對付我還是有勝算的,不要太緊張!”
說完,常琳這才慢慢走過去,坐在床邊看向了柳輕雪露在外麵的一隻手,柳輕雪見狀,便將手伸了過去,常琳鬆了一口氣,握住她的手開始給她把脈!
過了一會兒,卻見常琳歎息一聲,麵露難色,她鬆開柳輕雪的手,看向她,開口道:“能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嗎?”
“都是內傷!”柳輕雪還是擔心,她最為嚴重的劍就是蕭然的那一劍,傷在背上。常琳也不說話,更不走開,就一直看著她,柳輕雪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躺下翻了一下身,含淚說道:“如果你敢傷我,你可能出不了這個門的!”
常琳一笑,一邊給柳輕雪檢查身上的傷痕,一邊開口道:“你是說蕭然吧,看上去你很信任他啊,難不成外麵的傳言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