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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冥眼裏的猩紅更加厲害,他突然發瘋似的走向了時嫿的方向,那個地方果然沒人了。
周圍突然燈光大亮,黑壓壓的人一下子湧了上來,為首的正是時嫿。
時嫿的臉色還有一些蒼白,她捂著自己的肩膀,淡淡笑了笑,“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霍冥看著她,眼眶突然就紅了,他的人生裏,第一次這麼狼狽,狼狽的連尊嚴都不複存在。
鬱白焰不明白這兩人在打什麼啞謎,但是看到時嫿帶了這麼多人過來,知道來者不善,連忙站到了霍冥的前麵。
“時嫿,你這是什麼意思?”
帶了這麼多人來,想找他們的麻煩?
但是他的話剛說完,站在他身後的男人就走了出來,目光陰沉的盯著時嫿,“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他的聲音很沙啞,心髒也仿佛被幾千根針同時紮著。
他以為今晚會是他和她的甜蜜回憶,沒想到這甜蜜裏,竟然裹著這麼多鋼針,刺得他千瘡百孔,鮮血淋漓。
“昨晚你說你想染白發之後,我就有些懷疑了。”
霍冥笑笑,目光看向了她的肩膀處。
她中的這一槍是真實的,如今還在流著血,她卻一點兒都不在乎。
對自己都這麼狠的女人,對他隻會更狠。
他突然有些想哭,壓抑不住心裏的悲痛,“所以你才說要帶我來爬山?就是為了印證你心裏的猜測?”
“是,我讓人把你變傻的消息放了出去,並且讓他們知道,我們今晚要來這裏玩浪漫,京都那麼多看不慣霍權辭的人,自然要來湊湊熱鬧。”
“白焰也是你叫來的?”
“不叫他過來,怎麼確定你的身份呢,我不想冤枉霍權辭。”
試探他的身手是第一步,讓鬱白焰來道出他的身份,這才是最關鍵的。
“嫿兒,和你在一起,果然不能鬆懈半分。”
他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她的肩膀,緩緩閉上了眼睛,“讓你費心了,籌謀了這麼多,又帶了這麼多人來,你真是恨不得我趕緊去死啊,嫿兒,你就這麼恨我?”
時嫿強忍著肩膀上的疼痛,將子彈上膛,對準了他,“你說呢?”
霍冥笑笑,擋住了一旁的鬱白焰,“讓白焰走吧,這是我和你之間的恩怨。”
鬱白焰自然不肯,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但是他也知道,今晚若是硬拚,他們都得交代在這裏,這個時嫿太狡猾了!
時嫿看向了鬱白焰,她對鬱白焰雖然不喜,但也沒到要他命的地步。
“可以。”
她剛答應完,霍冥就大踏步的走向她。
她的臉上一凜,微微眯了眯眼睛。
他已經走近了,並沒有去管她的槍,而是看向了她的肩膀,“你的肩膀受傷了,子彈得快點兒取出來,先回淺水灣吧。”
他像是沒事人一樣,仿佛壓根不在乎剛剛發生的一切。
時嫿抿唇,冷冷的笑了一下,“霍冥,你少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
“嫿兒,下午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你將匕首刺進了我的心髒,我在夢裏已經體會過那種絕望,所以現在反倒沒什麼感覺了,你想怎麼對我都行,但能不能先把你自己的傷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