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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放下她的手,“不會。”
時嫿鬆了口氣,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
隔天。
她上班總是心神不寧,霍權辭為什麼不帶她去老宅呢?
是因為今晚老宅會發生一些事情,不好應對,還是覺得她到底算不上是霍家人?
將桌上堆積的文件處理完,已經是下班時間了。
她並沒有著急回去,坐在桌上發了會兒呆,又趴著睡了一會兒,醒來已經是六點半。
她的手機上有一條來自南錦屏的短信,她連忙起身,打算去南錦屏的住處看看。
可是電梯門剛打開,她就看到了在裏麵站著的男人。
她一愣,平時霍權辭都是坐專用電梯,怎麼今天......
她所在的樓層已經沒什麼人了,所以看著一身西裝目光冷冽的男人,她淡淡扯了一下唇,“老公。”
每次被她這麼叫,霍權辭的心裏就會湧起一絲奇異的感覺。
他點頭,往旁邊讓了讓。
其實電梯裏的空間很大,不會覺得擠,可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讓這幾步。
等到時嫿進來,他才明白了,好像空間一下子變得逼仄,呼吸間全都是她的氣息。
時嫿也僵著沒動,直到尖銳的“哐哐”聲傳來,她才嚇得往霍權辭的身邊邁了一步。
“嘭!”
電梯裏的燈光也暗了下去,瞬間陷入了一片漆黑當中,應該是電梯出了故障,此時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幾層。
時嫿下意識的緊緊抓住了霍權辭的手,黑暗中,男人的手順著她的腰穿過,將她攬著。
“別怕。”
他的聲音很輕,卻蘊含著極大的能量,“會有工作人員來的,並沒有墜落很快,沒事。”
霍權辭將時嫿的腰攬著,感覺到她的不安,放軟了幾分語氣。
時嫿就差整個人都埋進他的懷裏,她渾身都在冒汗,身子還輕微的顫抖起來。
“時嫿?”
霍權辭疑惑的喊了一聲,卻沒有聽到她的回複。
他連忙打開手機,朝她的臉上照了照,這才發現時嫿的臉色蒼白的不成樣子,緊緊咬著唇瓣。
“時嫿?時嫿!”
霍權辭又喊了兩聲,拍了拍她的臉,可時嫿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電梯裏沒有信號,想要打電話出去根本不可能,隻能期盼維修的人員能夠馬上過來。
他蹲下,將時嫿抱在懷裏,此時也顧不上地板髒不髒。
時嫿像是陷入了一場夢魘裏,這麼躺下後,腿彎了起來,雙手放在胸前,這是保護的姿態。
借著手機的光,霍權辭將她麵上的發絲撥開,看到她汗涔涔的小臉,心裏悶了一瞬。
“別怕,我在這兒。”
他將人抱在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背。
“媽媽......救我......這裏好黑,有好多蟲......”
時嫿已經開始胡言亂語,將腦袋狠狠埋進他的懷裏。
霍權辭突然明白了,大概是漆黑狹窄的環境喚醒了她記憶裏不好的回憶,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幽閉恐懼症,時嫿的幽閉恐懼症竟然如此嚴重,他居然一直都不知道。
“別怕,別怕,乖。”
他隻能一遍遍的重複著,掰過她的臉,緩緩吻上了她的唇瓣,“別想那麼多,沒事的。”
時嫿像是被放進沙漠裏的魚,嚐到一點濕潤後,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更多,好像這樣做後,隱藏在內心的恐懼能稍微減輕一些。
她的腦海像是一片白光閃過,像是被一隻手從深淵拽了回去,理智終於回歸。
“有我在,沒事的。”
結束了一個長吻,霍權辭在她的臉頰上親了親,緊緊將她抱著。
“很快就有人來了。”
時嫿閉著眼睛,身子終於不再顫抖,隻是臉上早就布滿了淚痕。
霍權辭的嘴裏很苦,她的眼淚好像是苦的,他討厭女人哭,卻唯獨不討厭她,甚至是害怕她的眼淚,讓他有一種無措的感覺。
商場上生殺予奪的男人,麵對這幾滴輕飄飄的眼淚,徹底敗下陣來。
電梯裏隻有手機發出的白光,工作人員早就從監視器裏看到了這裏的情況,維修工在幾分鍾之內就到了,隻是打開電梯,還是需要一些時間。
守在監視器旁的工作人員覺得自己的眼睛可能瞎了,他們看到平日裏冒著冷氣的總裁這麼溫柔的安慰一個女人,看到他拂過她的頭發,深情的吻著她,而那個女人他們認識,正是時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