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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長安嘲諷的勾著嘴角,“一條人命,讓你懺悔幾秒都做不到麼?媽,以前我覺得你是因為吃了苦,所以在我身上傾注了太多的希望,我也不想讓你失望,可是這一次我明白了,你最愛的是你自己,你不過是想利用我,讓大家重新注意你,你可真是自私。”
霍箏的臉色瞬間就白了,“長安,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夠了!”
許長安的臉色難看,嘴角彎起了一絲笑,隻是那笑讓人如墜冰窖。
“為了我,所以拆散了我和最愛的女人,為了我,所以害死了我最敬重的老師,你的愛我可要不起,想讓我和唐婧冉訂婚,你做夢。”
從小到大,許長安都是非常聽話的孩子,大概因為從記事起,霍箏就一直跟他說自己過得有多不好,所以盡管這個母親很多時候讓他難受,他都選擇忍讓。
七歲那年,他從外麵救回來一隻小奶貓,那晚下著大雪,霍箏回家後直接將小貓扔雪地裏了,他是第二天醒來才知道的,穿上衣服跑出去,才發現小貓被凍死了。
“長安,這種野貓身上有很多細菌,下次不要帶回家了,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她想用這句話,操控他的人生。
許長安緩緩垂下睫毛,或許早在和時嫿相遇的時候,他就該脫離這個家庭的掌控。
“長安,你說這些話,媽媽心裏很難受......”
霍箏的淚水在眼裏打轉,嘴唇也微微顫抖。
許茂鬆看到母子倆劍拔弩張的樣子,抬手就扇在了許長安的臉上,“還不趕緊給你媽道歉,你當初出生的時候,你媽媽都差點兒難產了,長安,不管怎麼說,你都不該對她這麼過分,她給了你生命。”
許長安被這一巴掌打得腦袋一偏,在家人眼裏,他好像從來都是長不大的孩子,沒有尊嚴,沒有人權。
霍箏看到許茂鬆打許長安,嚇得握住了他的手,“茂鬆,你這是幹什麼,長安隻是被那女人蠱惑了,肯定是時嫿在他麵前說了什麼,才會讓他這麼恨我,看來當初讓他們分開是對的。”
霍箏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是遇到了許茂鬆這樣的好男人。
她的第一場婚姻就是一個笑話,讓她淪為所有人的笑柄,她為了那個男人和家人斷絕關係,本以為兩人會成為最幸福的一對,可是脫離了霍家小姐這個身份,男人徹底原形畢露,對她非打即罵。
那會兒她憋著一口氣,拉不下臉去向霍家求助,反而是封鎖自己的一切消息,直到遇上許茂鬆。
許茂鬆是律師界的大才子,接連打贏了好幾個出色的案子,她想要離婚,所以找了許茂鬆去謀劃這一切,兩人在相處過程中,產生了好感,剛離婚他們就在一起了。
準確的說,還沒有離婚,他們就在一起了,發生關係,懷孕,一切都順其自然。
許茂鬆是個絕世好男人,會答應她的一切要求,一點點的撫平第一次婚姻帶給她的創傷。
大概也因為清楚她在婚姻裏吃夠了苦頭,所以這些年一直把她捧在手心裏,養成了她飛揚跋扈的性子。
跟許茂鬆在一起,她好像又變成了高高在上的霍家小姐。
許茂鬆的臉上還有怒氣,收回手,“你和婧冉的訂婚就在下周,你好好準備一下,別想那些有的沒的,讓你媽傷心。”
霍箏聽到許茂鬆的話,眼眶含淚,溫柔的窩進他的懷裏。
許長安淡淡的看著這一幕,嘴角冷淡的扯了扯,然後打開大門走了出去。
霍箏的眉頭蹙了起來,“茂鬆,長安這一次好像真的很生氣,他會不會幹出什麼事情?”
許茂鬆摸摸她的腦袋,“長安最聽你的話,你忘了當初我們說的話了麼,我們父子倆會好好保護你的。”
霍箏感動的眼眶紅了,“如果不是時嫿,長安會比現在更加聽話,婧冉是唐家最受寵愛的小姐,唐家的繼承權也許會落在她的身上,長安和她結婚,唐家就是他的,他怎麼就想不明白。”
許茂鬆在她的臉頰上親了親,“長安還年輕,慢慢就會想明白的。”
霍箏點頭,給唐婧冉打了一個電話,讓唐婧冉去找許長安,兩人最好是趕快發生一點兒什麼。
唐婧冉也沒有讓霍箏失望,很快就找到了許長安。
許長安在溫色,溫色是周歸璨的產業,周歸璨一眼就看到了陰沉著臉色的某人。
“喝酒麼?”
他晃了晃酒杯說道,眉宇帶著一絲陰鷙。
許長安沒說話,坐在他的身邊,直接拿過一瓶最辛辣的酒,灌進了肚子裏。
周歸璨沒有製止,鬱悶的人何止許長安一個,他也被南錦屏折磨的很痛苦。
“有姑娘麼?”
周歸璨正打算低頭點燃香煙,就聽到許長安說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