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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時的賀淳才,已經再無剛剛的氣焰,臉色變得蒼白如紙,渾身都在微微顫抖,甚至於都不敢直視赤獄的目光,隻能低下頭來佯裝沉默。
這等態度實際上就是表示認慫了。
這樣的情形赤獄見得也多了,如果是平常時候,這個賀淳才絕對活不了。
但現在赤獄被色心驅動,也就懶得去管這個賀淳才了。
隻見他衝著麵色同樣蒼白的嚴媚殊嘿嘿一笑,“嚴姑娘,你覺得我剛剛的提議如何?若是沒意見的話,咱們現在便去後麵歡好一番,然後再回來參加宴會如何?”
這已經不是調戲了,這根本就是在用言語侮辱嚴媚殊的人格。
可麵對這種情形,全場卻無一人敢說話。
甚至很多人都懷著幸災樂禍的心態看著。
嚴媚殊的銀牙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因為她怕自己一個按捺不住便會暴怒。
她不想將事態激化,畢竟這個赤獄的身份實在太高,所以她隻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醉夢夫人的身上,希望這位二夫人能替自己說幾句話。
可麵對嚴媚殊那熾熱的眼神,醉夢夫人卻絲毫不為所動,反而笑了笑,然後輕描淡寫的說道:“嚴姑娘,神將大人既然這麼說,肯定是真的喜歡你!這也算是一件好事,你不如就此從了!如何?”
轟!
醉夢夫人的這番話聽在嚴媚殊的耳朵裏真不亞於晴天霹靂。
一瞬間,她便明白了許多。
為什麼這位二夫人會邀請自己前來參加宴會。
又為什麼她會親自出場!
當時還以為是自己的麵子夠大,可到了這個時候,嚴媚殊才終於明白。
自己不過是一個用來交易的籌碼罷了!
這個醉夢夫人很可能是故意這麼做,其目的很可能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警示嚴家,甚至於……。
要對嚴家下手!
至於為什麼這麼做……。
嚴媚殊忽然想起自己父親曾說過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現如今嚴家積攢的財富實在太過驚人了,而這……便是嚴家的罪!
一瞬間。
嚴媚殊便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可這對眼前的境況沒有半點的幫助,甚至於隻能讓嚴媚殊更加的絕望。
因為她很清楚,如醉夢這樣的強者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是有了充足的把握。
這樣想的話,難道自己今天真的要喪命於此麼?
嚴媚殊悲從中來,下意識的便看向了一旁的賀淳才。
因為不管怎麼說,這個賀淳才都算是此次商隊的護衛統領。而且臨行前嚴媚殊的父親,也就是賀淳才的舅舅交代的很清楚。
這次行商,賀淳才務必要保護好嚴媚殊。
可當嚴媚殊的目光投向賀淳才的時候才發現,這位平時將胸脯拍的山響,整天吹噓自己有多厲害多勇猛的表哥,此刻卻深深的低著頭。
似乎是生怕引起人們的注意,這個賀淳才甚至將腰都彎了下來,整個樣子好似一隻煮熟的大蝦,滑稽而又可笑。
這樣的醜態,將嚴媚殊心中最後一絲的希望都給無情擊碎。
她深吸一口氣,死死盯著醉夢夫人,寒聲道:“二夫人,你如此行事,難道就不怕寒了眾多商家的心麼?”
“寒心?”醉夢夫人譏諷一笑,“你們這些行商之人有心麼?隻要有利益,便會有無數的商販蜂擁而至!而你們嚴家……嗬嗬!我能將你們養到現在,也算是對得起你們了!豬肥了,自然也就該殺了,這難道不是很正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