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前塵?”冬寒輕聲呢喃道。
“是啊!”孟瑤輕輕摩挲著這個青玉酒瓶,淡淡道:“有些事情與其就這麼忘掉,還不如將其封印在內心深處,化為夢境的好!而且……。”
孟瑤的眼中閃過一抹痛楚跟釋然之色,“實耶!夢耶!又有幾個能真正分得清呢?很多時候,不過是一場逢場作戲的鬧劇罷了!戲散了,人們也就離開了!”
這些晦澀難懂的話自孟瑤的口中緩緩道出,語氣平淡的好似一個置身事外的說書人,正在講述一些過去了很久的往事。
冬寒雖然聽不懂孟瑤話裏的意思,但她可以看出,此刻自己這位城主大人的狀態很危險。
因此她連忙前走了幾步,低聲言道:“城主,既然鬼尊大人現在就在中央鬼界之中,您要不要現在便去?”
孟瑤聞言臉上的迷茫之色褪去了些許,然後搖了搖頭,“不必了!既然大會要在十幾天後召開,那到時候我再去吧!”
說罷,孟瑤轉身便走,隻留下冬寒一個人呆立在原處。
這不對啊!
要是擱在以往的時候,城主要是知道鬼尊大人回來了,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趕過去的。
可這次卻一反常態,似乎一點也不著急了。
莫非……城主已經從對鬼尊大人的崇慕之中走出來了?
這些想法在冬寒的腦海之中翻騰,與此同時,孟瑤頭也不回的言道:“哦對了,我出關的消息先不要告訴任何人!不管誰來,我也不見!”
“是!”
孟瑤走了,冬寒的臉上卻浮現出一絲興奮之色。
沒準自己真猜對了。
如果城主真的能走出來的話,那簡直太好了!
至少,對於孟瑤的這段感情,即便是冬寒都絲毫不看好。
可臉上帶著笑意離開的冬寒並不知道,當回到屋中之後,孟瑤沒有絲毫猶豫,走到書桌前便寫下了一封簡短的信箋。
寫完之後,孟瑤略略審視了一番,這才將這封信箋跟這個青玉酒瓶裝在一起,然後抬起纖纖素手,在空中點化出一道符紋,空間泛起淡淡的漣漪,孟瑤將裝好的酒瓶和信箋往前一遞。
這兩樣東西便隱沒於漣漪之中,消失不見。
做完這一切後,孟瑤癡癡的站在原地,良久之後方才發出了一聲輕歎。
與此同時,在那中央鬼界的韋家之中,正在跟葉寒裳商討事情的薛安微微一揚眉。
緊接著,他麵前的空間泛起了一層漣漪,而後那個青玉酒瓶跟信箋便從中跌落出來,懸浮在他麵前。
葉寒裳先是一怔,然後便從這兩件東西之中感受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嘖嘖,我去了幾趟連麵都沒見到,你這剛回來,這位孟殿主便把東西直接送過來了啊!”
薛安沒有理會一臉壞笑的葉寒裳,抬手取過信箋,展開一看,上麵用娟秀的筆跡寫了一行字。
“君歸酒成,願奉一品!”
落款是,孟瑤!
薛安默然片刻,然後拿起了這個青玉酒瓶,輕輕摩挲著酒瓶上篆刻著的那三個字。
“夢前塵……。”薛安低聲呢喃著。
葉寒裳卻已經迫不及待的湊了過來,“嘿嘿,看樣子孟殿主這是又釀出了新酒啊,樣子倒是挺好看的,要不打開嚐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