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認真地聽著,沒有打斷陛下的話。
皇甫夢琳繼續講述道:“我二十二歲那年,南宮毅冥的父親不知為何會身受重傷,他要求南宮毅冥在他死前給他娶一個兒媳。
南宮毅冥當時沒有辦法,隻好娶謝藍為妻,我不懂謝藍為什麼會答應,後來她告訴我,她一直喜歡著南宮毅冥。”
“我以為事情就會這樣結束,隻是沒想到,我二十三歲時,當謝藍為南宮毅冥生下那對孿生兄弟後,南宮毅冥竟然會派人在星王城外圍攻傾誠。在城台之上,我眼睜睜地看著傾誠被那股強大的爆破力撕得粉碎,最終屍骨無存,連灰燼也隨風消散。”
“我父王皇甫明政當時不在星王城,而我正懷著八個月大的顏兒,《星則》不允許作為星主繼承人的我因私人恩怨而出動執行者,自己想與南宮毅冥決一死戰,可顏兒還沒有出生,我隻能忍著那種恨意。”
“我同南宮毅冥立下誓言,我賜予他僅次於星主的權利,允他在冥界中修建冥王城,封號冥王,讓他的子女有著僅次於顏兒的地位。而他,不得再侵犯我星王城,亦不得再糾纏於我。”
“一個很可笑的決定,卻為我解決了這個大麻煩。因為南宮毅冥挑釁《星則》,違背誓言而遭《星則》懲處。當時已是立下誓言的三年之後,冥王卷土重來,他不相信自己違背誓言,《星則》會對他怎樣。《星則》也的確沒有第一時間懲罰他,讓我失去了第二個至親之人。”
“當時我的父王已經回到王城,卻因守城而身負重傷,我來不及相救,隻能看著父王最終和傾誠一樣化為灰燼,隨風融入塵埃。如果有來生,我真想不再與他們相見,免得再一次連累他們。”
“《星則》最終在我悲痛欲絕之際,實行了對冥王的懲罰,也成功阻止了冥王的攻城。然而,沒有了傾誠與父王,守住了星王城,又有什麼意義?”
“《星則》對我心境的錘煉嗎?哈哈,真好笑,我和當初成為星主的父王一樣,成為了星主,最終隻有自己的女兒相伴。”皇甫夢琳說到這裏,眼眶濕潤,然卻沒有一滴淚水滑落,當真是已經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漸漸淡忘了那種種感情嗎?
君逸沒有出言安.慰,能安.慰陛下的人此時已經不複存在,然陛下卻也不需要由誰來替代那個人。
在傾顏的記憶裏,她聽到了這些後,兒時那些被塵封的記憶就被父王的死因刺激得破塵而出,尤其是十歲時那一段讓她至今還不想麵對的記憶。隻是她以為這是她塵封的全部記憶,然而有一幕,她卻忘得徹底,隻有那個執著的人依然記得。
不知當她想起那一幕時,又是今夕何夕?
傾顏在回憶中入睡,殘夢裏,似乎有誰在說什麼,她聽不清,看不到,隻知道那是個少年冷冽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她仿佛在哪裏聽到過,又仿佛這隻是一場無關緊要的夢。
二日,傾顏被小不點們叫醒,如果沒有它們,這一次她恐怕要晚起,等著被璃珠他們叫醒了。
早自習上,諾辰羽宣布,之前由大家調查的事情已經有了結果,然卻沒有說是誰調查出來的,也沒有說結果是什麼,更沒有提獎勵的事情,他沒說,也沒人敢問,敢問的對這件事還不感興趣。於是這件事就這麼揭過了。
正在大多數同學以為他們的班.主.任說完這件事就會離開班級時,沒想到,從教室外走進了一男一女。
他們聽到他們的班.主.任說,這兩人是他們班新來的同學。然後又聽到了那一男一女的介紹,一個叫伍霆康,一個叫伍嘉柔。
當花憐聽到這兩個名字的時候,猛地抬起了頭,原本她對這兩人不怎麼感興趣,就沒仔細看他們的長相,直接低頭看書了,隻是這兩個名字,耳熟得有些詭異。
花憐盯著伍氏兄妹看了一會兒,有種見了鬼的感覺。太像了!他們和那兩個人十八歲的時候實在是太像了!
花憐旁邊的女生見花憐的臉色有些蒼白,寫張紙條遞了過去:你還好吧?
因為班.主.任還在教室裏,女生不能在這靜寂無聲的教室裏突兀開口,哪怕是竊竊私語,也會被抓到,所以女生用了傳紙條的方式。
花憐沒有回寫,隻是對女生搖了搖頭,表示她沒事,然她的心底卻有種不知名的慌亂蔓延至她的整顆心髒。
諾辰羽讓兩人找個座位坐好後就離開了。
早自習下課後,十人一同去了諾辰羽的辦公室,拿書,填金卡碼。諾辰羽把兩張新鮮出爐的身份證明遞給伍氏兄妹,道:“這筆賬記在夜顏那裏。”
傾顏聞言,頓時在諾辰羽背後瞪了諾辰羽一眼,這個混.蛋,竟然說話不算數!
伍氏兄妹接過身份證明,同其他人一起看向夜顏,眼中有著明顯詢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