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啊,哥。”我餘悸仍在心中。
“你嚇眼了,走路怎麼不看道啊。”馬上一名將士怒斥著我。我怒火揚起,剛要與他爭辯,那馬上領頭的將士已開口道:“盧三,多事,別忘記了我們要事在身,不便與人發生糾纏。若被王爺知道了,你可知道後果?”
那被喚盧三的將士當下沉默不言,收了怒氣。而我覺得這人態度可以,當下也就不再開口,轉向上官飛卿。
“哥,先放我下來吧。”
“你這個丫頭,毛毛躁躁的,叫哥怎麼能夠放心啊。”剛才的一幕,顯然嚇到上官飛卿了,他的臉色有些發白。
我笑了笑。“怕什麼,反正有哥在,就算天塌了,也是高個子的哥哥先頂著。”
上官飛卿被我的話語逗笑了。“你啊你,死丫頭,真不知道拿你該怎麼辦才好。我們趕緊走吧,看他們的樣子,是有事情要辦理,否則的話,他們哪裏那麼容易就放過你哦。”
“我還不想放過他們呢,那麼囂張,實在過分。就算領頭的那個態度還算可以,否則的話,我一定要叫那個盧三的軍士給我道歉。”我不悅道。
“你啊你,傻丫頭,自古民不與官鬥,你跟他們爭,隻有吃虧的份,何必生氣壞了自己的身體呢,就當是被狗狂吠了一聲,不就得了?”上官飛卿笑著在我耳根處輕聲道。我沒想到他還有這種幽默的細胞,當下眉開眼笑道:“好,就聽哥的,就當是狗狂吠了一聲。”我按著馬鞍,準備上馬。
回頭卻見煙塵消散後,那六騎快馬上的將士卻已經從馬背上跳躍下來。看清楚了才發現,他們的行裝有些怪異,頭盔下有白布係繞,腰間係有白色飄帶,更奇怪的是,後二匹馬上沒有人,卻是一副上等的楠木棺材。隻見他們下馬後,直衝茶館,領頭的嚷嚷著。“小二,快拿六碗清茶出來。”扔下一錠碎銀。
六碗清茶在轉眼間便在茶桌上排放整齊,那六位將士一口飲盡,抹了一把嘴角,接著上馬,如風一樣,身影消失在煙塵中,連同那副楠木棺材。
“哥,你看見了沒有,他們的裝束,還有那副楠木棺材,奇怪不奇怪?”我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必是軍營中有將帥為國捐軀了,所以,才有這等裝束。隻是,前頭的那位看其佩戴的盔甲,最起碼是軍營中的少將級別,卻是這等隆重裝束,還被派遣運送棺木,行軍之際依舊不忘戴白,可見犧牲的人必是軍中要員大將。”上官飛卿分析著。
軍中要員大將!是誰?
我心一震,耶律锘蘭書信中漾開的墨跡,此刻若影子一樣,印刻在我的腦袋中。心顫顫的,語調有些變了。“哥,那你可曾看得出來他們是誰嗎?”不要是西照國的,不要是——
我竟然想不下去了。
“哥,哥也不太清楚。”上官飛卿眉宇微動道。“不過小妹不用擔心的,我想,他們不會出事的。”
“兩外客官,你們不是本地人吧。”茶館中的小二突然插口道。
“對啊,小二哥。我跟哥哥是東日國南旅的,因為戰火彌漫,沒有辦法,才逃離家鄉到京都的,卻沒想到這裏的戰事也那麼嚴重。所以,我想打聽一下,剛才走的他們是誰啊,是我國的軍隊嗎?我怎麼看著不像呢,還有,他們行軍打仗怎麼還帶著棺木呢?”我佯裝一臉困惑地問著。
小二黯然道:“原來如此,難怪你們覺得奇怪了。其實姑娘猜測得不錯,他們確實並非我東日國的將士,是西照國派遣到東日國救援的軍隊呢。京都本來幸好有西照國沙場鐵將守護著,我們這些老百姓本來也可以安穩地渡些日子,隻是——唉。”小二歎息一聲,接著道:“對了,告訴姑娘,前頭剛走的正是西照國的將士,領頭的那位是韓子峰,西照國六皇子殿下麾下的戰將。我們也是聽說,好像是西照國前日有人穿過迷霧山崖的時候,被封月王朝的弓箭手射下斷崖犧牲了。聽說那個人很重要,是封月王朝帝王的舊識,也是西照國的重要人物,目前西照國跟封月王朝都休戰哀悼那個人呢——唉,可惜啊,年紀輕輕的,就喪失了性命。更可惜的,他們這一休戰,南星國蠢蠢欲動,趁機而奪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