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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浩然動也不敢動,渾身冷汗淋漓。
他這套功法的確是薛一行所創,而他自認為早已將此發揮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否則,他也不會有信心,能夠和老祖宗一戰。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今日自己這師父一指便破自己功法,端木浩然這才醒悟,原來自己距離這老家夥還有十萬八千裏。
薛一行的指頭就在端木浩然額頭之外,他氣勢猛然消散,弱弱道:“師……師父……”
“既然知道我是你師父,還不跪下?”薛一行雖然麵露慈悲,可是此刻寶象尊嚴,不怒自威。
端木浩然掙紮一下,繼而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師父,不要殺我。浩然願意繼續奉你為師,侍奉左右。”
長穀內真是大起大落,原本關外之虎包括盧家子弟,一顆心已經提了起來。卻沒有想到,突然冒出一個老和尚將其解決了。
而張開功、裴飛虎等甚至關外之事的老人,則是一臉震撼。這薛一行傳言二十多年前被廢,短短二十年竟然再度重回巔峰,甚至強過往日,不愧是一代天驕。
當年南陳北薛,果然個個都是驚才絕豔的大人物。
端木雄這邊,已經是充滿了絕望。
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端木雄,他對自己這大兒子給予厚望,甚至覺得他有可能是第二個關外老祖宗。卻沒有想到,十年磨一劍,最終就磨出了這麼個情況。
端木雄喊道:“浩然你給我起來,殺了這老和尚,他怎麼可能打得過你,他明明已經是廢人了啊。”
張開功等人紛紛搖頭,這端木雄竟然還不接受現實。
端木浩然哪裏敢答應他父親之話,苦苦向薛一行求饒。
薛一行歎息一聲,轉而對陳白袍深深行了一禮:“陳將星,我這糊塗徒兒已知錯,能否放他一馬。”
長生穀內外再度嘩然,誰也沒有想到,薛一行竟然向陳白袍行禮。
這也就是說,薛一行自認不如陳白袍。
要是這麼說,那端木浩然之前的囂張,簡直就是笑話。你師父都要和人家客客氣氣,你牛什麼牛?不是老壽星上吊,活夠了麼。
陳白袍頗為複雜地看著麵前這個老者,若論輩分,對方與自己父親拜把子兄弟,自己還要喊一聲大伯。
可是這位和自己父親有莫逆交情的前輩,卻給陳白袍出了個難題。
陳白袍本沒有打算放過這端木浩然,有心跟著這關外勢力一並除去,這端木浩然是個陸地神仙,一旦放虎歸山,怕無人牽製。
“陳將星能否看在故人的份上,給老僧一點薄麵。老僧一定嚴加管教,若是有事,老僧親手將其正法。”
薛一行搬出了昔日的交情,他這故人自然就是陳凝君。
陳白袍並不意外,對方能夠認出自己的身份。
想必當初在廟中,對方就認出了自己,所以才會試圖跟自己講道理。不過他這個道理,三十年前沒有說服他的父親,如今自然也說服不了他。
反倒是這位老先生,被自己說得還俗了。
可是交情歸交情,正如陳白袍所說,情義大不過忠義。
陳白袍緩緩道:“不用拿故人說事,給個能夠說服我的理由。”
薛一行看了一眼端木浩然,然後肅然道:“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是什麼,不過老祖宗不死,關外一日不得安寧。而想要打敗老祖宗,他能派的上用場。”
這番說法,反倒讓陳白袍感到好奇,淡淡問了一聲:“老祖宗究竟有多強?”
薛一行道:“二十年前我一人便可將其重創,你單槍匹馬足以殺他。”
此話一出,眾人再度嘩然。薛一行的確有這個資格去評價高低,畢竟他是能夠將老祖宗重創的人物,老祖宗也因為他閉關多年。
眾人嘩然是因為,大家都沒有想到,薛一行對陳白袍評價如此之高。這個三十歲都沒到的青年人,竟然就足以幹掉二十年前的老祖宗,這是什麼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