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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在端木家的會議室,端木浩然對著陳白袍長躬不起:“請將星收回成命,我們一旦出城門,那就是死路一條了。我端木家上上下下,輸不起。”
雖然守城很苦,但是端木浩然寧願守城。他實在想不通,陳白袍竟然會做出決定讓他們棄城而出。
這要是出去了,還有什麼活路?
外麵可是重重甲士,他們這個體量,和對方比起來不夠一個回合吃的。出城就意味著突圍,突圍可就是損失慘重了。
裴飛虎雖然沒有說話,可是看他的表情,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盧金虎也意外參與了進來,他是聽說陳白袍承諾出城之後,第一個趕過來的。如今新樓蘭之中,人人都知道他和這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這要是給拓拔家入城,自己還有活命的機會麼?
可是當他來了之後,看到陳白袍穩坐釣魚台,心裏的焦急又淡了下去。
這個青年人,不是那種衝動的人。
端木浩然卻看不透,再度勸道:“如果將星是擔心那些平民,請把那些平民交給我,我端木浩然願意擔負罵名,替將星壓下所有的輿論。”
對端木浩然來說,他寧願把這個城給屠空了,也不願意出城受死。
此時,陳白袍卻淡淡回應:“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現在全城的人容不下我們,我們還在這裏堅守,結果必然是內憂外患。這個時候,不如趁機離開。”
端木浩然不以為然,還想要繼續說。
陳白袍打斷了道:“原本我是看不上拓跋千羽和長生教那個破金仙教主的,他們所謂的兵仙,在我看來隻是徒有其表。可是我看了今天這個陣仗,忽然感到這兩人不是我所想的那麼廢柴,或者說對方的陣營中有高人存在。”
眾人不解地看著他,陳白袍搖了搖頭:“我很難和你們解釋明白,能夠在短短時間,采取聚攏民心來對付我們的方法,這個人絕對不簡單。對方現在已經占了頭籌,如果沒有猜錯,肯定還有後手。
戰場瞬息萬變,不要想著以不變應萬變,那是不可能的。見微知著,才能更好的抓住戰機。聚攏民心這一塊,我們失了先手。如果你們想要強力彈壓,後果定然不堪設想。若是我們腹背受敵,以我們的人手經不起消耗。”
陳白袍是個用兵的高手,到了他這個層次,戰局就宛若對弈的棋盤。此前,關外甲士的種種方略,在他看來,就像一個小孩子坐在對麵下棋,空有部分優勢卻無法很好利用。
可是今天這一幕,讓他生出一種感覺,對弈的人似乎換了一個人。從出手的老辣來看,段位絕對不低。
也不知道是那位拓跋千羽,還是那位混元金仙。
陳白袍相當的警覺,所以權衡利弊,當機立斷做出了棄城的決定。
看到端木浩然還無法接受,陳白袍對他鄭重保證:“從現在開始你們聽我的吩咐,我向你們保證,絕對會以最小甚至是無代價方法突圍,你端木家毫發無傷,而且能讓我們順利離開。”
“這怎麼可能?”眾人都紛紛疑惑的看向陳白袍。
陳白袍嗬嗬一笑:“你們仔細想想,拓拔家和長生教是怎麼離開的?”
聽了陳白袍的話,端木浩然頓時恍然大悟。
眾人紛紛麵路喜色,怎麼把這一茬給忘了。
……
此刻的關外軍機大帳之中,拓跋正農的位置,已經換到了最前麵。
拓拔家子弟,都要排在他的後麵。
拓跋正農一隻手摸著桌子上的帥印,一隻手摸著自己沒有胡子的下巴。他的目光深邃,聽著探子的彙報。
等聽到,陳白袍答應一天之內離開,他目光微微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