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10,15
楊晴轉到班上一陣子了,班上同學從剛開始的好奇到現在,男生喜歡鬧他,逗他玩,看她啥時會生氣,看他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就有莫名的成就感,尤其是蕭堅仁一下子拉他頭髮,一下子偷拿她橡皮擦。
女生認為她做作、裝病,逃避公差,故意裝出楚楚可憐病懨懨的樣子,為了要讓男生多看她幾眼。
今天早上,由於楊晴的畫得了第一名,老師多稱讚幾句,吃午餐時,幾個女生忌妒地討論著這事,蕭堅仁敲著邊鼓,”你們在這邊這樣子說,她又不痛不癢,而且你們也隻敢說說而已”
女生們禁不起蕭堅仁的挑釁,便故意趁楊晴去洗餐盒時,將她的防寒外套丟到拖把漕裡,讓她午休時,找不到衣服。
楚晏看在眼裡,隻是,他老想著跟他沒有關係,隻在一旁冷眼等著看好戲,什麽也沒幫忙,原本以為楊晴會大哭掉眼淚,沒想到她隻是皺著眉淡定的整理著葬兮兮溼答答的外套,沒有生氣,沒有憤怒,像是已經習慣,卻也必須可奈何的接受。
她那冷漠無奈的表情,讓楚晏有些憤怒,
”為甚麽不生氣?為什麽任人欺負?你愛被欺負,就被欺負好了,我不管你”
撇過頭,假裝睡覺。
然而,看見楊晴沒反應,蕭堅仁的勝負欲霎時被挑起,下午,見楊晴頭髮被胸前的十字架項鍊卡住,蕭堅仁快步從她的背後用力拔下項鍊,並挑釁著,
”來啊,來找我要回來啊?”
幾個中午整楊晴卻沒有成效的女生,興高采烈的跑過去看熱鬧,
”小賤人,快,丟過來給我,”
楊晴緊張的跑了過去,想搶回自己的東西,而那群女生見獵心喜,見楊晴跑過來,卻故意丟給另一個女生,就這樣楊晴像被捉弄的小狗,看她委屈緊張卻忍耐著不掉淚的表情,讓楚晏越來越不耐,
楊晴的臉色在來回奔跑中漸漸刷白,表情漸漸變艱辛,嘴唇慢慢地由原本的粉紅,變成青紫色,….
最後楚晏鐵青的臉站起來,從他們手中奪回項鍊時,才發覺楊晴已經用手捏緊心髒,無力地蹲坐下來,圍觀叫好的蕭堅仁跟肇事的女同學,見苗頭不對趕緊逃之夭夭。
楚晏立刻抱著亞諾狂奔到學校的醫務室,護士見狀趕緊將她送到附屬醫院的急診室,看見楊晴被護士跟醫生們緊張的推入醫療中心裡,氧氣罩,心跳監控儀,點滴,一大堆東西往她身上夾著,貼著,心中第一次感受生命將流逝的恐懼，而自己卻連眼淚都驚恐的流不出來,隻能握著幫忙搶回來的項鍊,用心為她禱告,也不斷的自責自己的冷血與冷眼旁觀。
“如果楊晴怎麽了,是不是我害死她的?我,差點害死楊晴!”楚晏腦子裡無限輪迴著這個問題,
經過一連串的急救,見楊晴終於悠悠醒來,楚晏心裡的大石,才放下,
楚晏幫她搖高了病床,問她有沒有好點,感覺怎麽樣?而她卻隻是滿臉抱歉,連聲
”對不起,嚇到了?”
”害你不能回家,還抱著我跑了麽大段”,
楚晏好慚愧,搖了搖頭說
”你沒事就好!”,,
手裡的十字架,戳痛他的手掌心,這才想起,她為這條項鍊拚搏,趕忙想還給她。
“你坐高一點,我幫你把項鍊戴起來”
楊晴坐起身後,楚晏緩緩的靠近她,當時的楊晴的臉色已經恢複了點血氣,眼睛雖然有點迷濛但仍透著光,像夜晚月光照射,湖水波動的漣漪,嘴唇也已經由青紫轉為淡紅,楚晏的手,溫柔的攀上楊晴的肩,微溫的臉,向楚晏慢慢貼近,她的呼吸像是微風輕拂著,楚晏第一次感受到心跳如此不受控製的加快,感受到自己耳根不由自主地脹紅,她的額頭,最後落腳在他的肩,楚晏趕緊將她扶著,緊張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