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018路遇小狐妖(1 / 2)

墨連生搖晃著酒杯,暗自笑了笑,始終也沒送往嘴邊。與人之間的緣分很是奇特,或許就是因為某一句話,某一個字,再或者是某一個人,才使得這一切被串聯起來。

僅僅是因為念兮瑤用他的東西,給他寫了一封信,這無關的人也就如此與他結緣。

在上的君王因墨連生前一句威脅在耳,著實難言。朝堂上誰忠誰奸,分辨又如何?不分辨又如何?各有各的一番言辭,是理也不能不聽。

“墨先生提醒的是,周珂自是不敢墨先生作對。可底下的那些臣子有時讓朕也是為難的。”難得見君王也是屈弓卑微的姿態。

墨連生聞言,自然的放下了杯子,輕輕“噔!”的一聲響,也是有意無意的一個提醒。

“您難道是想讓墨某告訴您,怎麼去做一個皇帝麼?”嘴裏平淡的說著。當年信誓旦旦的在他麵前承諾,如今聽來倒有點阿諛奉承了。

“墨先生,朕......”

“皇上,您也知道,一旦墨某插手,這江山就可能易主了。”沒想過自己也會這般的強勢的威脅一個人,事實上他已經習慣了將這些威脅當做一場交易。

“墨先生,您可不能這般逼朕的吧?”周珂直說了出來,雖有些生氣,卻也不敢明著出來。他已經被那些所謂的忠臣逼的夠緊了,這個位子是向他求來的沒錯,可不是隨心所想的那樣,稍不留神,他便是一個傀儡。

“墨某沒有逼您,不過是閑心,想告知皇上一些事罷了。這喬將軍可是白之安的孩子。”墨連生把話點到此處,有意的看了看他的反應。

“……據我所知,要不是當年白之安攔了你一把,很可能你也是在東城門口被斬首示眾了吧。”依舊是平淡的聲音。

他不插手,但這些話還是有必要傳到他的耳中,墨連生見老成的那張臉頃刻間陷入了思索,心下有一絲意味之笑。從這裏換走一座江山,他可是什麼都沒索取。

不知道是念兮瑤的本事大,還是自己著了魔,竟然會留意那個女人所說的每一句話。

一瞬間的記憶能勾起無數的回憶。他不過是記得她曾說過,周珂是她丈夫最得意的學生,如果可以,他希望他能有權有勢,於是,便讓他坐上了皇位。冥冥之中,像是在完成她所期望的東西。

“皇上。”墨連生饒有意味的開口。“那李遙,可是李臣義的孫子吧?”試探的一問。此前交易的籌碼還沒有算盡。李臣義殺了白之安一家,理應這一家子的靈魂都應該去到地府了。

周珂回神,他不可能不知道那李遙的身份,心下頓時有些心虛,也不知如何開口解釋。

墨連生將酒杯放在唇邊,自顧的飲下一口。似乎覺得有些烈了,隨即指尖在杯壁上輕點了一下,暗自換成了清淡的茶水。

笑了一笑也沒出聲,當年,在得知他是畫狐人的時候,這周珂曾向他請求之時承諾,會將這些餘孽一個不留。李臣義雖在他登基之後,被第一個處死,但牽連的家屬竟消失不見。時間越往後,這些事便是不了了之了。

現下想來,也估計是青丘那些狐出手幫了他,才使得李家毫無蹤跡可尋。

再想,人都是有私心的,如今的皇上皇位坐的安穩,忘記了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也是情有可原,誰會沒事找事做?不過是因為喬之的事,才讓他找上門罷了。

墨連生放下杯子扶了額頭,斷斷續續的記憶讓他有些頭痛。隻是頃刻間——像是想到了什麼......

若是因為二十年前他讓周珂殺了李臣義,如今他被李顯宗算計,那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畢竟隻有他忘了一些事,那李顯宗可沒這個毛病的吧,加上有青丘在耳邊亂嚼舌根的話,那他可是李家的仇人了。

嗬嗬,心口莫名的有些好笑,沒想到他們之間還有這樣的關係在。

“墨先生......”周珂忽然起身,直接跪在了墨連生的腳邊,斷了他的思緒。

墨連生當下蹙眉,見他的動作也是有些吃疑。“當朝的君王,就這麼跪在我墨連生的腳下,可是折煞我了。”態度還是那般冷淡隨意,無關於腳下跪的到底是何人。

“周珂有愧於墨先生。”男人誠懇的歉意,這個位置有毒,上去之後就不想想來,越往後,便也越陷入這場醉紙金迷之中無法自拔。

“墨先生有所不知,李遙的父親握了幾乎整個國的財力,單單為了這個國土,也不能明著動他啊。”

墨連生疏了一口氣,隨即起身去往涼亭的一邊,不予理睬依舊跪地的君王。負手而立看著池中的荷花,有些許的沉思。

雖甚少插手人界之事,但這些消息他又豈會不知。近些年,李顯宗的財力富可敵國,這皇帝怎可能不忌憚。

這人雖為一介商人,聞祝歌所言,畢竟都是有青丘的妖狐為後盾,又與朝中的這些群臣牽扯頗多,關係可謂是如蛛網一般。

周珂雖為一代君王,卻也因這些關係,到底是沒膽量動這些人。連他都要開始忌憚這李顯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