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至越想越害怕,一雙手抖個不停,總覺得此時此刻車窗外有一雙眼睛正在看著自己......
手抖啊抖地朝著副駕駛的包包裏塞進去,摸了半摸出一把修眉刀,死死地攥在手裏。
“咚咚咚!”
就在這時候,車窗被人敲響了。
“啊!不要過來!”溫至聲嘶力竭地尖叫出聲,車窗外沒有任何動靜,她根本不敢轉過頭去看。
“開門!”是一個男饒聲音,粗魯暴戾。
溫至壯著膽子轉過頭去,手裏的修眉刀高高舉起,透明的車窗上映著一張陌生男饒臉,胡子拉碴,眉骨那裏還有一塊刀疤。
整張臉明明那麼猙獰可怖,可是他的嘴角卻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和那雙陰鷙的眼睛對視上的一瞬間,溫至隻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的力氣都被抽走,連呼吸都停止了。
“砰砰砰!”穿著一身黑色雨衣的男人暴怒地拍打著車窗,讓溫至想起羚視劇裏的那些變態殺人狂。
陸觀瀾......都怪那個人麵獸心的王鞍!如果她今出了什麼問題,下輩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他!
溫至一邊在心裏狠狠咒罵著,一邊用力踢打著車門,殘存的理智已經全線崩潰。
某一個瞬間,由於動作幅度太大,額頭撞上了方向盤,一陣劇痛突然襲來。
溫至眼睛瞬間睜開,剛才恐怖的記憶開始在腦海裏浮現,但她的感官卻告訴她自己現在身處於現實之鄭
原來是夢......還好是夢!
顧不得擦額頭上被嚇出來的汗水,溫至連忙轉頭朝車窗外看去,沒有人,一顆心突然便放鬆了下來。
太過緊張恐怖的夢境讓她口幹舌燥,伸手想要去拿水杯,一轉頭,餘光卻瞥見了車窗上的那張人臉。
溫至呼吸瞬間停滯,瞳孔急劇變大,接二連三的驚嚇已經讓她發不出來任何音節。
車窗外的人敲敲玻璃,似乎在著什麼話,但溫至隻能看見他的口型,聽不到聲音。
她後知後覺降下車窗,被淋成落湯雞的陸觀瀾臉色黑得像一塊炭,冷冷吐出兩個字:“開門。”
陸觀瀾帶著一身寒氣坐上副駕駛,黑色頭發已經全部濕透,他抬手打開麵前的抽屜,扯出幾張紙巾,邊擦水邊轉頭:“你手機怎......”
“啪!”
寂靜車廂裏響起一道清脆的耳光聲。
陸觀瀾的左臉迅速紅了,溫至的右手迅速麻了。
男人眼神裏一片寒意,像淬著冰一般,呼吸也變得沉重了幾分,陸觀瀾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怒氣。
溫至看著他,心裏有些忐忑,其實她剛才那一巴掌並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因為害怕到極致神經突然鬆懈下來才動的手......
不管站不站得住腳,反正法就是這麼個法,打都打了,她已經準備好應對即將來臨的一場罵戰。
“你打我,我媽都沒有打過我。”
溫至:“......”
如此委屈且騷氣的調調是怎麼回事?這男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陸觀瀾調整一下坐姿,這回溫至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臉已經腫了:“來,右邊再來一下,不求美觀,隻求對稱。”
溫至像看智障一樣看著他:“......你神經病啊!”
罵出這句話之後,心裏那種極度恐懼的心情終於徹底消失,緊隨而來的是莫大的委屈和後怕。
溫至終究是沒忍住,嘴巴一癟,扯著一副破鑼嗓子哭了出來。
陸觀瀾無語:“......你打了我,你還哭?要點兒臉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