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之後，溫至從衛生間出來。
看見床單已經換了一條新的，臉不禁紅了紅，肚子還是有些痛，她挪著步子走到床邊躺下。
陸觀瀾端著一杯生薑紅糖水進來，溫至伸出手要接。
“燙。”
他拿過一把椅子在床邊坐下，用勺子攪動著紅糖水，待到溫度差不多了，舀了一勺送到溫至唇邊，後者乖乖喝下。
看著姑娘有些蒼白無神的臉色，某醫生心頭閃過一絲心疼，為自己剛才不仔細聽她完話的行為越來越感到愧疚。
“你每次來例假都是這麼難受嗎？”
溫至想了想，點點頭：“幾乎是。”
來大姨媽是真的難受，每次痛經，溫至都恨不得先把腹部那一塊先分離出來，讓它獨自涼快涼快。
連打個噴嚏都特麼感覺自己像一股洪水泄了閘......
“平時冷的東西沒少吃吧？”陸觀瀾的語氣裏帶著一種看穿溫至內心的篤定。
溫至的臉紅了紅，目光躲閃：“也......沒有吃多少，就，冰淇淋吃的比較多。”
“謔，那你豈不是很棒棒？”
溫至緊抿著嘴唇沒話，默默喝著生薑紅糖水，像一個犯了錯誤被老師批評教育的學生一樣。
“我就納了悶兒了，你都二十多歲的人了，怎麼不知道記一記自己的例假時間呢？哪怕在手機日曆上標記一下都是好的，昨晚上竟然還敢喝酒？你是覺著自己身體是鐵打的還是怎麼？”
溫至知道，她的陸醫生是職業病又犯了，以前但凡是觸及到熬夜或者飲食之類的健康問題，自己總是會被他教一頓，得，現在又新加入了一個生理期，請問她的地位能再卑微一點嗎？
溫至眼觀鼻鼻觀心，聲音悶悶的：“其實以前我有標記日期的習慣，但是後來就給忙忘記了，我這次會重新開始記錄的......”
“算了，不用記了。”
“嗯？”溫至愣住，一臉疑惑。
“你腦子那麼不好使，記也記不住。”
溫至心裏不服氣，正要反駁，就聽見陸觀瀾嘴裏蹦出三個字：“我來記。”
聽不出任何情緒的三個字，卻讓溫至的心裏暖暖的。
腦子裏突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溫至唇角勾起一絲笑：“陸醫生你過來點。”
“幹嘛？”
陸觀瀾的聲音有些冷，溫至知道他還在因為她不珍惜自己的身體而感到生氣，但她不知道的是，男人心裏更多的其實是心疼。
就那麼大點兒一個姑娘，生理痛的時候跟個可憐的貓一樣蜷在床上，剛才哭起來，哭得他心都要碎了。
這感覺，實話，因為是平生第一次擁有，所以既陌生又無措，可陸觀瀾心裏卻莫名覺得安定，那是一種被依賴的感覺。
和他作為一名醫生被病人依賴的感覺截然不同。
“你先過來嘛，過來我再告訴你。”溫至的表情促狹又調皮，聲音裏甚至還帶了那麼一絲絲撒嬌的意味。
陸觀瀾將椅子挪了挪，朝溫至傾身過去。
“不夠不夠，你再過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