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在桂林一個著名報社發行的報紙上最顯眼的一個板塊裏,有人以筆名“白雲”發表了一首詩。
“吾弟江城,多年不見,家兄甚是思念,可否明日午時,東西茶樓一見?”這是詩的大概內容。
彭天宇去上班的路上買了一份報紙,拿到報紙之後,彭天宇立刻被這個板塊裏的這首詩給吸引到了。
“吾弟江城,多年不見,家兄甚是思念,可否明日午時,東西茶樓一見?”彭天宇讀完這首不算是詩的詩後,表情凝重了起來。
但彭天宇很快便又向沒事一樣,拿著報紙向著自己上班的交通運輸局走去了。
第二天中午的十二點,穿著長袍的江雲天在東西巷的老茶樓等待著。
彭天宇穿著灰色大衣提著一個包走入茶樓,向著樓上走去。
很快坐在角落的江雲天引起了彭天宇的注意,彭天宇慢慢向著他走去。
“江城來了,讓兄長久等了!”彭天宇對江雲天說道。
“無妨!來了就好,多年未見,江城老弟你還是那麼精神有活力!”江雲天感覺這個聲音很熟悉,於是他抬起頭看了看彭天宇,一開始沒有發覺什麼異常,但是過了二十秒後,江雲天忽然回想起了什麼?
“怎麼是你?真的是你嗎?”江雲天有些驚訝的對彭天宇說道。
“是我!如果你這樣不確定的再三詢問,我可以告訴你是我!”彭天宇同樣驚訝,但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坐!”江雲天指著一旁的凳子對彭天宇示意到。
“我以為你已經犧牲了!沒想到啊!原來你真的還活著!”江雲天激動的對彭天宇說道。
“我一直活著,活得好好的!表哥,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彭天宇對江雲天問道。
“好!你大侄子還有你二侄子和你兒子都過得挺好的!”江雲天對彭天宇說道。
“小韜……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他了!”彭天宇忽然失落的說道。
“可惜小韜選錯了路,他加入了軍統!”江雲天話剛說完,彭天宇手中的文件袋就掉到了地上。
“為什麼?為什麼?這都是我的錯!這都是我的錯!”彭天宇自責的說道。
“以後你們父子即使相見了,也千萬不能相認!因為你們現在是對手!小韜已經十幾年沒見你了,即使知道你現在還活著,他也不會認出你的!所以隻要你不主動去和他提及這件事,他就不會想起以前的那些東西!”江雲天說道。
“我明白了!可是,我們難道就沒有辦法策反小韜嗎?”彭天宇不甘心的問道。
“我的兩個兒子,同樣身在國民政府桂係部隊任職!我都沒有辦法策反他們,對於小韜我真的隻能說很無奈!當然,我會盡全力想辦法的!我希望能夠把他們三兄弟都策反過來!”江雲天對彭天宇說道。
“子浩,告訴表哥,你這些年都經曆了些什麼?當初表哥真的以為你死了!沒想到啊!老天開眼,保佑了你這個善良人!”江雲天流著熱淚對彭天宇說道。
彭天宇的原名叫黃子浩,是黃韜的父親,也是早年的桂林中共地下黨成員。當年被桂林地區發生暴動時,黃子浩遭到了國民黨反動派特務和軍警們的追殺。在和特務們鬥爭的過程中,黃子浩的妻子當場被擊斃。當時身中三槍的黃子浩奄奄一息,就在國民黨特務們都誤以為他已經犧牲之時。一個好心的農婦收留了他,奄奄一息的黃子浩在這個農婦的精心照料下又活了過來。隻是臉上留下了一道傷痕,整個人也因為妻子的犧牲而開始每日哀愁,整個人都變得蒼老了起來。
江雲天是黃子浩的表哥,在他也以為黃子浩已經犧牲在特務軍警手中之後,他毅然接過了替自己表弟把兒子養大的重擔。
在江雲天也為黃子浩犧牲之後,他毅然加入了中國共產黨,接過了黃子浩手中的那麵大旗。
當時的國民政府認定黃韜是**遺孤,準備把黃韜抓起來關入牢房之時,江雲天在廣西軍校任教的大兒子江浩文向國民政府提出請求:雖為**之後,但黃韜從小習武,身手靈活。而且我們仍可以對其進行思想改造,日後若成長為人才,定可為我等之用。
當時身為廣西軍校校長白東年同意了江浩文提出的要求,在那一年,黃韜和江雲天的二兒子江浩宇一起進入了廣西軍校就讀。
黃韜從廣西軍校畢業之後,因為情報偵訊科目的成績良好,而被軍統桂林站秘密特招。
雖然心裏恨透了國民黨特務,但黃韜明白自己是帶著使命進入軍統進行深度潛伏。
早在軍校期間,黃韜就已經被桂林中共地下黨的傳奇人物——迷霧,發展進入了自己的地下行動小組之中。
而江浩宇在軍校畢業之後,原本是打算回桂林城防司令部任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