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葉府所截之貨,萬馬堂堂主實屬抱歉。
迦葉府派來了新馬車,那口棺材被謫雲迅速轉移到迦葉府馬車中。
眾人尚未看清楚,便已經完成。
尉遲家主斜睨了眼那漸漸行駛而去的馬車。
收回視線。
公醜家嘖聲不已。
“迦葉府這是好端端的運了口棺材來做何?”
百裏家主正在訓斥那個逆子。
笑侃:“既然貨由二位公子起。那便由二位公子一同整理好運回迦葉府,將功抵罪,也好。”
百裏家主沒說話。默許了。
迦葉府派來了人,一同處理。
見自家阿爹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百裏屠虞麵色難看。
“阿爹!”
“怎麼了?”
不悅回頭。
“……無事。”
明明剛才看那棺材仍一副不舍的樣子,一看你兒子我就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我難道還不如一口棺材呢!
……
迦葉府後院,待侍衛小心翼翼把馬車上黑布遮蓋嚴實的黑棺抬下。
望著那口沉重的黑棺,別說府中之人心中莫名升起幾絲寒意,就連迦葉都不禁蹙眉。
起初耳聞,震驚疑惑。
待目睹,哭笑不得,心生憂慮。
一別兩年,故友重逢,一見麵就運了口棺材。
望著三人,迦葉司南笑道:“怎就你們三人,你家莊主呢?運了口棺材來,就不管了。”
不免疑惑,按照信中所說,這棺中之人,應該是月殤的新夫人。
既然能把人千裏迢迢送來救治,可見其重視程度。
隻是,人為何沒有同來。
莫不是中途出什麼變故了?
“他不在一旁守著,也不怕我迦葉府把人醫死了?去何處尋一個新王妃賠給他?”
三人相視一眼,竹書麵色有些難看,隻怕另有隱情。
黑棺被小心翼翼抬到了後院廂房。
迦葉望著那口靜靜停放在寬敞室內的黑棺,神情有些凝重。
厚重的黑布被掀去,燈光照射下,黑棺上密密麻麻布滿的赤紅紋路隱隱浮現。
棺頭那刻著的大月氏三個大字赫然呈現眼前。
迦葉司南怔在原地,神色有些凝重。
擔心憂慮多日,也抵不過今日的如雷轟頂。
凝眉,沉眸。
“大月氏冥棺?!”
目光掃向三人。
他隻當是一口尋常棺木,卻是萬萬沒料想到,會是那個地方的東西!
麵色難看,無奈扶額,歎笑。
“你們擅闖那地方了?”
“……這是唯一給夫人續命的法子。”
“難怪不見他人,隻怕如今還未脫身。”
“究竟哪來的膽子,嫌命長了?那種鬼墓,西域都不敢冒死去掘?你們倒能耐,掘了人家祖宗的墓不說,還把人家的窩都給端出來了?!”
竹書三人靜默不語。
“你家主子呢?被纏上了?”
迦葉司南麵色微沉,“你家主子在何處同你們分開的?”
“烏孫國境。”
“就他一人?!”
“尋霧護著主子的。”
月殤的實力迦葉司南倒不懷疑,加上尋霧這麼個得力幹將,迦葉著實沒什麼好擔心。
隻是,那種地方的東西,終究難纏。想輕易脫身,可不是什麼易事。
歎笑,掃了眼那口黑棺。
“看樣子,沒個十天半月是回不來了。你家新主妃究竟是長了如何一副傾國傾城的容貌,能讓你家主子一怒衝冠為紅顏?”
竹書思索:“甚美。”
隱忍,堅韌。
荊煙笑歎:“甚美。”
溫柔,寧靜。
謫雲嗤笑:“不過有幾分姿色罷了。和主子相比,雲泥之別,不及主子半分傾城。”
顯然,對這位棺中之人,沒有那麼滿意。
迦葉司南走到棺木前,掀去棺蓋一看,一股陰煞寒氣撲麵襲來,濃鬱的藥香味霎時充斥滿屋。
揮袖,拂去寒氣。方看清棺木內躺著的女子的容貌。
麵如枯槁,蒼白無色,眉毛發色泛白,唇色紫黑,五官輪廓精致,想來也是個美人。
左胸之處,隱隱滲出幾絲黑色血跡。十指之間,有些詭異。
迦葉司南低頭查看,果見指間插有銀針。針頭發黑,顯然浸了劇毒的。
氣若遊絲,恍若未聞。全靠被強行封住的最後一口氣吊命養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