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晨牧斂眉看著人,“你也知道他既然都好了,自然是要回西域了。你呢,有什麼打算?要和他一起去?”
小渠沉眸,“……我哪裏都去不了,不會和他一起離開的。”
他,也不希望我去。雖然,她奢望過能夠和他一起離開,以後一起生活,可是如今這人醒來,一切仿佛變得不可能了。
姬晨牧看著人,聽人不會和人離開,原本懸掛著的心不免微微放鬆些許。他,還是希望她能夠待在他可以看到地方。西域那樣的地方,一想到自己的師妹離自己十萬八千裏遙遠,姬晨牧內心多少還是有些不舍。
“所以,你打算一直待在李闕玥身邊了?”
巫小渠眸光微沉,斂眉看著眼前的枯萎荷花池,抿唇忽地笑了歎了口氣。“興許吧。”
“什麼叫興許?難道你要離開李闕玥?”
巫小渠沒說話。
姬晨牧見人這副模樣,不免開始擔心,“小渠,你可以不同方小旭走,但是,聽我一句勸,一定要和李闕玥待在一起。你如今背叛了娘娘,除了墨月殤的勢力可以護住你,你覺得你還能逃到哪裏去?哪怕是謬世蘭殊也護不住你,隻要娘娘想要殺你。”
巫小渠聞言,轉頭沉沉看著麵前的姬晨牧,看著這個養育她長大的師父兼師兄,“那你呢?你打算怎麼辦?真的歸順墨月殤嗎?你不也背叛了娘娘嗎?”
姬晨牧凝眉,臉上有著一抹苦笑,“小渠,你知道的我和你不一樣,我是姬家的人,這一生隻能忠誠娘娘,我的身後不是我一個人。”
巫女小渠麵色淡漠看著人,“我知道,你們姬家本是皇族的專屬暗衛,背叛者殺無赦。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冒險幫我?或者說既然如此,為什麼敢冒險幫我?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目的嗎?你可不是願意拿整個家族來冒險的人。”
姬晨牧無所謂聳了聳肩,“一時頭腦發熱罷了,你別把我想得那麼齷蹉。”
“姬晨牧,相處這麼多年,我太相信你的手段了。說吧,你為什麼要待在這裏這麼多日?難道,你想對闕玥做什麼?”
巫小渠隱隱想到了什麼一般,看著姬晨牧的眼神多了幾分警惕。這幾分警惕看得姬晨牧心裏有些不悅,“你在懷疑我?”
巫小渠看著人沒有說話,顯然默認了。
姬晨牧見狀不免笑了,“我會留在這裏,是因為放心不下你。”
巫小渠麵色淡淡,“師父,如果你是想借助我對傾城做什麼不利的事,我不會心慈手軟的。”
姬晨牧聞言看著人的眼神有一些失望,“你這麼看待我?”
“是。”
姬晨牧眉頭微蹙,“放心吧,隻要墨月殤還活著,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打李闕玥的主意。”
畢竟,他也想多活一些日子來著。
還真是諷刺,明明知道這人的軟肋,然而,卻是怕讓人不敢隨便冒犯。聰明人都知道,墨月殤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寵愛,把自己的逆鱗軟肋肆意妄為的昭告天下,說到底不僅僅是警告所有人,她李闕玥的地位遠比他還高,更是讓人不敢隨便堂而皇之的對李闕玥半分不敬。
這肆意妄為的行為,無異於老大的老大,誰敢招惹?
“就算你想做什麼,也做不了。墨月殤既然敢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這麼多日,想來也是因為能隨時把你拿捏住的原因。所以,請你快些離開這裏,你在這一天,我便無法安心。”
姬晨牧斂眉瞅著人,他知道他該早點回去,可是他放心不下這人。尤其是如今那個方小旭恢複正常,他更是放心不下了。那人一看,倒不如當初的傻子讓他放心。
總覺得,心懷不軌來著。
至於墨月殤為何要一直留著他,姬晨牧也有些懷疑,是真的因為自己有什麼利用價值還是因為這人真的已經自負到,根本不覺得他是一個麻煩了?!隨時都可以捏死的那種小嘍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