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意為郭宜春開了藥,保守治療,告訴南宮盡快找夜無月來,郭宜春撐不了多久,不信可找別的太醫來為郭宜春瞧瞧病。
南宮對此很冷漠,儼然是要看著他生母去死。
龍飛鳳帶了李如意離開泰華宮,親自送她到龍墨身邊,讓他們趕緊回家。
李如意和龍墨上車離開了皇宮,對於郭宜春的結局,他們已經猜到了。
泰華宮裏,燈火通明。
郭宜春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虛弱的抬起眼皮望著床邊的兒子,她忽然一笑歎道:“真是沒想到,來送我上路的人,竟然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生兒子。”
“母後,一切都是您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南宮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忍,可他還是抬起手,一針刺入她母親額頭上的神庭穴。
郭宜春眼角一滴淚落,最後的痛苦不知是身體上的痛,還是心裏的痛。
“母妃,你就當最後幫兒子一回吧!受了這次委屈,您此生就再也不會受委屈了。”南宮的眼圈紅了,顫抖著手拔出那根染血的銀針。
外頭狂風大作,飛雪落人間,越下越大。
郭宜春死不瞑目,眼中滿是沉痛悲傷,嘴角卻微微上揚在笑,也不知她是在笑什麼。
南宮抬手為他母親合上眼,拿了潔白的帕子,為他母親擦拭去額頭發際上的血跡,閉目淚水劃過稚氣未脫的臉龐,他緊握著潔白的帕子,牙齒咬破了嘴唇,再次睜開眼,他嗓音沙啞喊一聲:“來人!定國王妃殺了貴太妃,立即捉拿她歸案!”
他本不想這麼早動手的,可他母親的死是個契機,錯過這個契機,他就再難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除去龍墨和龍太後了。
不管他的事!是他們姐弟負他在先,更是害死了他母親,他們都該死!
……
外頭雪下的太大,車夫被飛雪迷了眼,故而走的很慢。
後頭一隊又一隊人馬追上來,包圍住了定國王府的馬車。
帶頭的是名中年男子,拱手客氣道:“定國王爺,皇上有命,捉拿定國王妃歸案!貴太妃……薨了。”
“什麼……”李如意難以置信的扭頭看向龍墨,南宮真的殺了他生身母親?
郭宜春的病情是很嚴重,可用了她的藥調養,絕對能等到夜無月來給她醫治!
可如今……狠,南宮太狠了!
龍墨拿了一個鬥篷包裹起來李如意,衝出馬車,帶著人飛簷走壁而去。
“攔住他們!”白飛雪一聲令下,拔劍飛身而起,一劍揮出,劍氣傷了數人。
秋霜和冷霜去攔住暗中跟來的皇室高手,龍十三和龍十四上前幫忙。
定國王府的侍衛與暗衛全部出手,阻攔住了這些人馬。
“定國王,你想謀反不成!”中年男子怒吼一聲,卻被白飛雪刺了一劍。
“龍家世代忠心耿耿,若有謀反之心,也是昏君逼賢臣良將謀反!”白飛雪麵紗後的眼神比飛雪還要冰冷,白衣漂亮,劍花挽飛雪,她如仙超凡脫俗,如魔殺人不眨眼。
漫的飛雪本該是潔白無瑕,如今卻被鮮血染紅了。
“白飛雪,住手!”穆長亭也是聽探子稟報李如意被深夜宣進宮,他有些心緒不寧,才會騎馬趕來看一看,誰知道……
白飛雪一劍削掉這名禁衛軍頭領的腦袋,麵紗後的眼眸平靜而冷漠,望著冒著風雪策馬而來的穆長亭。
穆長亭從馬上墜落,在地上滾一圈,抬頭望著轉身飄然飛身離開的白飛雪,她……
“公子!”侍衛忙下馬扶起穆長亭,轉頭看向滿地的屍體,以及那輛染血的馬車。
“他又做了什麼,為何會把龍墨逼到這般地步?”穆長亭想要南琰國國泰民安,可如今,一切都要因為南宮而被打破了。
“公子,這事您該置身事外。”侍衛勸穆長亭,希望公子別犯傻,把好好一世英名,最後卻變成了一世罵名。
“置身事外不了,本官也不會置身事外。”穆長亭雖然是一身狼狽,可他還是拂去身上的雪,邁步向著馬匹走去,翻身上了馬,握緊韁繩調轉馬頭,策馬向皇宮方向奔馳而去。
侍衛隻得無奈上馬跟上去,也不知道公子又要做什麼。
南宮在宮裏沒有得到禁衛軍首領拿了李如意回來,而是等到了滿身風雪狼狽到來的穆長亭,他驟然起身蹙眉問:“穆丞相這時候進宮,是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