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在皇後的攙扶下緩緩起了身，神色恭謹向皇後道：“皇後娘娘可別再傷著弘曆了，往後他便是咱們共同的孩子了。”
“本宮知道。”皇後拍了拍林琅的手背，笑道：“其實你若是早有這份心思在，三公主也便不會早早兒的就去了。為著這事兒，本宮也是日日食難下咽，常在佛祖麵前祝禱祈福呢。”她著眉尾一飛，心試探道：“你猜出來了這事兒和本宮有關，為何不去告訴皇上？”
林琅道：“事發至今一載有餘，臣妾些什麼也沒個實證，還會被皇上訓斥不安分。”她聲音漸漸弱下去：“其實嬡虞走後，臣妾也想得通透了許多。不怪皇後，要怪隻怪臣妾這個做額娘的瞧不清楚前頭的路，害了自己的女兒。”
“你能明白這道理就好，按你的年紀也不算大，往後還有的是生孩子的機會。”皇後著哀歎一聲，搖頭道：“可惜了，本宮這身子是徹底壞了，沒盼頭嘍。”
“皇後娘娘何須這般哀歎？您的大福氣還在後頭呢。”林琅笑得豔麗，執手皇後往唱台邊兒上走去：“娘娘今兒個準備點哪兒幾出曲子？”
皇後想了想，道：“樊梨花掛帥這一曲許久未聽了，若是要再點，也當貴妃先點，才輪得著她們。”
林琅略一頷首，道：“那多謝皇後娘娘了。若是臣妾，臣妾倒想點一出作繭自保不知皇後娘娘可聽過？”
皇後凝眉想了想，笑道：“這是個什麼曲子？這名字倒是聞所未聞。”
“是臣妾自己編排的，皇後娘娘自然是沒聽過了。不單如此，今兒個高興，臣妾還想著自己去上台唱上一段呢。”
“哦？”皇後奇道：“熹貴妃還有這樣的本事？本宮倒是從來都不知道呢。”
林琅眉目清明道：“那麼皇後娘娘想聽嗎？”
這唱戲的戲子在皇後眼中從來都是最下作的行當，林琅自己請著要當一回戲子，可不是要再一眾後妃麵前丟了臉麵？
隻見她還笑得歡愉，皇後隻以為她下賤出身是個癡傻的看不出其中門道，便笑道：“這曲子是要唱，隻是也不能隻唱給本宮一人聽吧？等著大夥兒都來齊了，讓她們也都瞧一瞧熹貴妃你的本事才好。”
“人已經來齊了，皇後娘娘還要等誰呢？”
“齊了？”皇後目光掃過四下空無一饒唱台，冷笑道：“便隻有你我二人，算是齊了嗎？”
林琅淺笑不語，對著唱台三擊掌。
三聲落，二樓的屏風被徐徐推開，隻見胤禛、婉貞、子青、文薑一眾嬪妃皆在屏風後頭立著。
而方才皇後與林琅的話，也被眾人聽得一清二楚。
皇後登時嚇得冷汗直冒，跪地請安道：“皇上？皇上您......您何時來的？”
林琅笑看皇後，道：“比皇後娘娘來得早些。聽聞皇後娘娘邀眾嬪妃聽戲，皇上也感興趣，於是臣妾便將眾姐妹與皇上早些邀來，讓大夥兒先聽上一出皇後娘娘與臣妾唱的好戲，便當是開胃菜了。”
皇後這才明白過來林琅今日的用意何在，可是一切都為時已晚。
或許......還有的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