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不住周老婦人和周少夫饒挽留,雲莞一行人在周府逗留了一夜之後,第二日才與周老夫人和徐氏告辭。
兩日的封城和惶惶不安之後,陵陽城恢複了正常的生活,雲莞的生意也需要繼續。
蕭韞之不知去了何處,連著兩日早出晚歸的不見人,倒是城內恢複了平靜之後,衛寧又跑來找雲莞了。
雲莞還有生意要談,最主要的,還是跟陸爺的生意。
上一次談,因為價格與合作方式的異見而沒能談攏,經過陵陽城兩日封城的休整之後,再次談判,雙方漸入佳境。
雲莞有的是信心,再加上那份詳細的計劃書,最終終於與陸爺簽訂了協議,讓陸爺帶著雲莞的千山釀出去做生意,達成了兩年的合作。
陸爺覺得可惜:“雲姑娘,你這酒,就不能拿到陵陽城來釀?”
若是直接在陵陽城,光是人力的運送成本也能節省一些。
雲莞莞爾,搖頭道:“陸爺,不是我不想來,陵陽陸路水路,四通八達,客流源源不絕,隻是,這千山釀之釀製,對水土環境與發酵條件要求極嚴,離開了上林村,便不是千山釀的味道了。”
“哦?”
雲莞彎唇道:“釀酒用水,看比煮茶之講究,茶經水解道,‘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上林村的山泉水,怕是別處比不上的,陵陽城廣泛用江水井水,雖也能釀酒,但卻已不是千山清冽的滋味了。”
陸爺是懂酒之人,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零頭:“妙哉!”
雲莞莞爾不言,而後,兩人一道用過了午膳,雲莞才與陸爺告辭。
看著雲莞離開的背影,姑娘年紀輕輕卻少年老成,陸爺的眼裏有不出的讚賞,不由得低聲感歎道:“若能生女得此,也此生無憾了。”
陵陽城經此一事,更有那不知名的細作殘殺百姓的事情,大約因此激發了百姓對敵國的仇恨之心,參軍的熱情前所未有的高漲,人們對北丘國越發深惡痛絕,參軍的人數便越多。
雲莞這兩日在跟陵陽城的商戶談生意,也用不上他幫忙,他便每日都去城門那邊看上幾眼,似乎非常感興趣。
與陸爺談好了合作之事後,雲莞繼續在陵陽城的市場上行走,這裏物產豐富,水路陸路的貨物都有,比起相對貧瘠的太平鎮,不知好了多少。
她此番前來,除了買種子的事情,是有心為人間至味帶些東西回去的,在衛寧的引薦下,與幾位漁商訂購了一些水貨,讓人每日將新鮮的食材運往太平鎮的人間至味。
而就在她忙著賺錢的時候,陵陽城外,蕭韞之打馬歸來。
一名灰衣人趕緊迎上去:“大公子。”
蕭韞之嗯了一聲。
灰衣壤:“據北方的消息,呼延昊已逃回北丘國境內,不過在邊境,與鎮遠侯有過交手。”
蕭韞之嗤了一聲,似早已料到會是這般結果:“不自量力。”
少年聲音冷淡,問道:“東方敬呢?”
“六皇子已經啟程回京,目前尚未發現與北丘國有來往。”
“行了,知道了。”
蕭韞之不再多,“讓人密切注意雙邊動向。”
“是!”
少年臉色沉了沉,目光悠遠,望著北方遠山,不知在想什麼,隻坐在馬上的脊背挺得筆直又堅毅,最後才收回視線,轉眼便打馬朝著城中去了。
*
客棧裏,因為蕭韞之沒有回來,雲莞雖然安排好了自己的事情,但也不能回鎮上。
雲懷禮去城門邊聽朱讚講故事大話去了。
衛寧帶著一幫紈絝來客棧找雲莞玩,起陵陽的風土人情來,就停不下來,這些人,家中多多少少都有些產業,雖然年紀,但人脈和麵子卻大,起陵陽城的生意來,也頭頭是道的。
但雲莞心裏卻還惦記著陵陽城最大的花樓——摘花樓的生意。
剛好蕭韞之不在。
看著幾個不停嘴的少年,雲莞眼眸一轉,便計上心頭:“我有個地方,想去一趟,不知道諸位能不能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