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燕行之與司馬長良周旋完再回來時,雲莞已經和蕭韞之商議好了後日在賭行的行事。
燕行之一聽,登時怒了:“我也一道!”
有錢不賺,理難容!
隻蕭浮生瞧著三人湊在一起熱火朝的商議事情,搖頭失笑。
三人都是做事爽利之人,燕行之這些年本也有意打入西甸的玉器市場,為此做了不少準備,這一番商議,一個時辰之後,他便去準備後日賭石之事。
臨走之前,還不忘再三提醒蕭浮生先別離開,晚間一道用膳。
那架勢就擔心他人一走,蕭浮生人便不見了似的。
直到燕行之走了,雲莞才彎眸笑道:“二哥跟燕公子的交情真好。”
蕭浮生無奈失笑,卻道:“兩月不見,阿莞在行商方麵長進不少,每每讓二哥刮目相看。”
“二哥過獎啦。”雲莞笑道,“二哥才讓我刮目相看呢,遍行下,交友廣泛,原來跟燕公子還有這樣深厚的交情,今次許多事情,還多虧了燕公子從中周旋。”
蕭浮生輕輕笑了一下,“行之在西甸和西州之間,頗有些手腕,阿莞是行商的,日後若有難處,也可以跟行之請教一二,他為人脾氣雖不太好,卻是個信得過的人。”
連二哥都覺得燕行之脾氣不太好麼,可見,還有更加不好的時候。
雲莞眨了眨眼:“如此來,若我想在西州做些生意,跟燕公子合作,也不失為一條捷徑?”
蕭浮生點頭,唇邊笑意清淺:“阿莞有經商的本事,若與行之合作,日後必定所有成就,相輔相成。”
如此來,二哥竟然對燕行之這樣信任麼,雲莞心裏感到十分好奇。
這般交情,是親兄弟都不為過了。
蕭浮生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一般,輕歎一聲道:“阿莞大可放心,行之雖然脾氣古怪了一些,但……”到此處,蕭浮生頓了頓,溫聲道:“行之於我,如兄長於我一般。”
雲莞訝異了一下,繼而彎眸笑道:“既然二哥如此,我正好想在西甸做些生意,就不知燕公子是否感興趣了,屆時我與燕公子商量一番,瞧瞧能否一起合作。”
蕭浮生點零頭,“生意之事,二哥幫不上忙,還得阿莞自行琢磨著。”
“我曉得,多謝二哥。”雲莞彎眸應下。
三人再話些家常之後,蕭浮生便出去了。
剛從廂房出來,便見原本應該出去安排事情燕行之正靠在牆壁上,儼然已經將方才蕭浮生與雲莞的話聽進去了,麵上有些不太高興。
蕭浮生無奈,“怎麼在這裏?”
“蕭扶疏那個媳婦,心眼忒多!”燕行之不滿道。
蕭浮生道:“阿莞年紀卻擔了整個雲家的生意,心思自然要深遠一些,怎的還跟個姑娘計較上了?”
“二哥倒總是幫著她話。”燕行之輕哼一聲:“她既然不信任,何必跟我一道來,還加入我西州商會。”
“行之……”蕭浮生無奈。
燕行之瞧了一眼蕭浮生無可奈何的神色,到底沒再別的什麼,低眸道:“總歸,二哥護著誰,我便護著誰就是了。”
蕭浮生搖了搖頭:“你也隻比阿莞大幾歲,瞧著倒也是個沒長大的孩子,還鬧脾氣。”
燕行之顯然非常不喜歡聽到這句話,臉色愈加不好看,像被大人冤枉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我與二哥一般大,也就兩個月而已!”
蕭浮生無奈搖頭失笑:“走吧。”
*
這邊,雲莞不免感歎:“二哥跟燕行之的交情,比我想象的還要深一些。”
其實蕭韞之也不是非常清楚蕭浮生與燕行之之間的交情,蕭浮生年紀輕輕,十二歲開始周遊列國,認識了不少人,燕行之似乎是其中比較特別的一個。
“大約是吧,燕行之此人來曆不明,早年過得很是艱難,他幾年前練功急功近利,兩次走火入魔,都是拾痕從旁協助。”
走火入魔的時候,是一個人最脆弱的時候,燕行之在這等時候還願意讓蕭浮生在旁協助,可見,這等交情,是當真過命一般的交情。
她不免有些懊惱:“方才我那樣話,豈不是讓二哥心裏難過?”
蕭浮生聞言失笑:“不必多慮,哪能因為你一兩句話如何了,拾痕不是那樣的人。”
雲莞悶悶地哦了一聲。
倒是蕭韞之笑問:“阿莞方才,想與燕行之做些生意,什麼生意非要跟燕行之合作,還不與我?”
雲莞輕飄飄瞥一眼:“誰不與你了,這不是時機尚未成熟麼。”
蕭韞之稍稍揚眉:“我家福星又計劃著大生意了?”
雲莞彎眸笑道:“是一筆大生意也不為過,等我想好了再與你。”
蕭韞之瞧著她眸中靈光閃爍,不由得失笑。
*
兩日之後,為期三日的賭行在石城內一塊占地三十畝的空地上舉辦。
雲莞換了一身裝扮,十四歲的少女,正是雌雄莫辨的時候,換了一身裝扮,搖身一變,又成了個唇紅齒白的清秀少年。
如今,她與蕭韞之成了一對出門遊玩的兄弟,出身則是西甸南部,靠近南蒼國邊境城的富商人家杜家,名為杜鈺,兄弟兩人皆是西甸人與東瀾國人混合的後代,因此長相上不算是周正的西甸人樣貌。
這是早年蕭韞之在西甸行事時偽造的身份之一,如今剛好派上用場。
至於前兩日在集市上賭得了一整塊上等翡翠的那一對兄妹,早已消失在石城之中,不見了蹤跡,想要打那塊翡翠的主意的商人,也全都找不上雲莞了。
辰時,市場打開,等待在外的人,便蜂擁而入。
雲莞一身富貴,裝扮成了與兄長一道出門遊玩的公子,跟經過裝扮之後的蕭韞之一道進入了市場之鄭
遠遠的,他便瞧見了司馬長良的影子,他的身邊,還跟著三個須發花白的老者,想來,便是他所帶來的鑒玉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