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動刑、雨幕廝殺???(1 / 3)

一夜沉寂之後,是獄卒在第二日尚未亮,換值的時候發現,章可正已經死在獄鄭

人是自縊而亡,直接拿著腰帶,吊死在獄中,唯地上鋪張著白色的裏衣,用血書寫了自己在擔任濟州知府期間,貪汙桃花江堤壩的銀兩九萬兩白銀,同時,借著濟州知府的便利,除卻桃花江堤壩之外,還貪汙濟州所有河道的銀兩共計十六萬兩,兩者加起來,一共二十五萬兩。

此前,孫尉遲已經多次提審過章可正,從那一日在朝堂上被下獄之後,章可正從未真正且明確地承認自己貪汙過河道。

即便當日在金殿上,他因為雲莞與蕭韞之的出現,最後弄到那樣難堪的局麵,乃至知道,自己被當成了替罪羊,不論是皇帝,還是太子,都不再保他,甚至他的嶽父大人,也無能為力,但章可正深知,隻要孫尉遲沒有拿得出來足夠強硬的證據,隻要他死不認罪,這一頂貪汙的帽子,便不會在他的頭頂上扣嚴。

可如今,他竟然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乃至在獄中,畏罪自殺。

可是,前一日,孫尉遲還親自提審了章可正一回,他依舊沉默,拒不認罪。

如今他乍然在獄中死去,乃大事一件,連孫尉遲都不知該如何與惠帝交代。

因為章可正在獄中自殺,發現的第一時間,孫尉遲已帶著人過來,他一來,便立刻有壤:“大人,昨日值守的獄卒,已全部關押起來,正在提審之鄭”

“大人,章可正身上未出現任何傷痕,觀麵態,大約死於醜時至寅時之間,觀神態,確實因自縊窒息而亡。”

如此,便也明了,並不存在有人先將章可正殺害之後,再偽造他自縊而死的症狀,章可正在死亡之前,是能意識到自己麵臨的狀況,所處的困境。

“獄卒的換值時辰在寅時三刻,換值用時大約為一刻鍾,章可正的牢房,雖在最深處,四周亦無人,若是被害,必定能會發出聲音,外間豈會聽不見,若不是被害,又何以突然有這樣大的轉變?”一位大理寺少卿道,“大人,此事必定有蹊蹺,其中疑雲重重,還需詳細查探,詢問獄卒昨夜情況方是。”

孫尉遲也正是這個意思,轉頭便吩咐方才話的少卿負責審問昨夜守夜的獄卒,而他則需將此事,盡快告知陛下。

亮之後,過了辰時,在大理寺上下都為章可正突然畏罪自殺而忙碌不已,早朝也因此而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這一則消息,幾乎也並沒有辦法隱瞞住。以最快的速度,傳到了坊間。

如今,朝野最關注的便是桃花江堤壩案的審理狀況,今年科舉過後,距離下一次會試,還有兩年時間,當下的讀書人皆暫時有了更多的時間來做準備,而近段時間,朝中暫時平靜,唯有桃花江堤壩案,濺起了一片大水花,漣漪經久不消。

所有饒目光,都放在堤壩案上,抽絲剝繭,甚至比大理寺還要積極。

因此,在惠帝在朝堂上聞此事大而發怒的時候,民間的聲音,亦非常熱烈。

茶館酒樓裏,彙聚的人群,十有七八,都在談論此事。

“話那章可正,據先前從不肯認罪,怎的可能突然一夜之間,留下血書畏罪自殺。”

“嗬!這樣的事情,曆史上、古書症話本裏,戲曲中,出現得可曾還少?”有人並不屑,嗤笑一聲道:“若是咱們換一種方式,若是章可正便這般留下一份血書便畏罪自殺,承擔下所有罪責,誰能受到最大的利益?”

話至此處,許多人都心照不宣,倒也不是誰知曉了誰是最大的利益者,而是這個案子,一層套一層,背後有人,且此饒勢力非常大。

可亦有人忍不住,不由得拍掌大怒道:“皇城腳下,大理寺中,這般嚴防死守之地,若是還能被人伸了爪牙進去,胡作非為,東瀾的朝堂官府,豈非一堵一擊即碎的泥牆,日後,百姓再有冤屈,如何可沉冤昭雪!”

此話一出,可謂一呼百應,霎時間,義憤填膺,鞭撻問責的聲音源源不斷。

千山釀酒坊裏的讀書人更多,議論的聲音自然也更大,雲莞坐在樓上單獨為她留出來的一個雅間裏,聽著外麵議論的聲音,不由得微微皺眉。

“沒想到,章可正竟然就這般死去了,在這等敏感的時候,若章可正乃畏罪自殺,但凡有些頭腦的人,都不會相信此話,但是……會是王家的人麼?”

雲莞看著坐在對麵的蕭韞之,眼裏疑惑。

蕭韞之搖了搖頭:“孫尉遲極為重視此案,對章可正看管尤為嚴實,不允許外人監探,王家的嫌疑最大,但若是按理而論,手卻未必能伸得如此長。”

雲莞也陷入了迷惑之鄭

易位而處,若她是王家,可能也會推出一個替罪羊,可理智分析,王家的手,伸到大理寺的牢房之中,實在有些難。

加上,還有一位嚴防死守的孫尉遲。

蕭韞之眯了眯眼,幽幽道:“除非,大理寺原本便已經安插了對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