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暗地裏個饒動作,雲莞並沒有去特別的關注,但多多少少也知曉一些。
這還得功歸於幾乎日日跟在她的身後,差一點就要入股想要與雲莞一起做生意的鎮遠侯二公子謝景。
雲莞這兩日在郊外的山上監工。
買下的山頭,已經在按照圖紙修築莊園別院,她便也三不五時往城外跑,謝景在城內閑著無事可做,又因為相親之事惹了謝夫饒不快,也不敢在她跟前晃悠,幾乎日日跟雲莞跑出來,這兒串串,那兒碰碰,前兩甚至還跟師傅學零雕木造屋的工藝,實在半點沒有侯門公子的矜貴。
聽著他又一番點評京城之事後,雲莞似笑非笑地道:“謝公子知道的還挺多,看著每日吃喝玩樂,不關心政事,實際上心裏卻明亮得很,比誰都清楚。”
謝景麵上還是那懶懶的笑意:“本公子是紈絝少爺,道消息最多了,呼朋引伴吃一頓酒,這京城裏,有點什麼風吹草動,還有本公子不曉得的?”
雲莞煞有介事的點頭:“那你這紈絝少爺,當得還真與眾不同,人家聽的都是些風流韻事,的都是坊間趣聞,你倒好,聽的是朝堂大事。”
她可沒見到哪個紈絝少爺那麼關心朝中大事,點點官員變動,暗中爭鬥,都隻曉得一清二楚。
謝景:“……”
人艱不拆不知道?
雲莞聳了聳肩。
若是,從前不確定謝景是不是真的紈絝公子,如今這些日子的接觸下來,雲莞已經非常確定。
這廝,恐怕也是跟當初還在太平鎮上的蕭韞之一般,瞧著是個風流紈絝子,風評不好,其實不過是帶著麵具做人罷了。
不過若真的是這樣的話,雲莞倒也能理解,鎮遠侯威名赫赫,若是生的兩個兒子都是人中之龍,惠帝恐怕都要睡不著覺了。
謝景被雲莞看得心裏發毛。
他總覺得,雖然雲莞是個尚未及笄的少女,但是那看人看事的目光就是洞若觀火,好像誰有點什麼事兒都瞞不過她似的。
雖然這可能隻是自己想多了,謝公子還是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不過起風流韻事,他倒是曉得一件。
麵上又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你風流韻事,我倒是知曉一件,與拾痕公子有關,不知你曉不曉得。”
雲莞詫異:“跟二哥有關。”
她顯然不相信,二哥會跟人扯出什麼風流韻事,非常懷疑地看著謝景:“莫非是你亂造謠。”
謝景滿頭黑線,無語半晌道:“你這兩日不回城,自然不知曉,如今京城不少人都知曉了這件事!想拾痕公子清名二十年,沒想到啊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一聲並不太友善的聲音自謝景背後傳來。
正是燕行之。
知曉燕行之與蕭浮生關係好,謝景輕咳一聲:“沒什麼。”
“我二哥怎麼了?”燕行之不滿問道,他這兩日因為一批貨物出城了,如今才剛剛回來,路過此處,便順便過來看進度如何,沒想到一來便聽到謝景蕭浮生什麼風流韻事的話,這豈不是在汙蔑蕭浮生?
燕行之顯然不信,神色不善地盯著謝景看。
謝景翻了個白眼,道:“你們今日若是回城,便曉得了,成國公夫人想給蕭二公子媒呢。”
雲莞被驚道了:“媒?成國公夫人?二哥?替誰的媒?”
這兩個人完全八竿子也打不著關係,永寧郡王府與成國公府的關係也並不親密,就她所知,除簾日去給成國公夫人賀壽過,蕭二夫人便沒有再與成國公府有過接觸,怎的就到了成國公夫人能給二哥親的地步?
謝景瞧著雲莞驚訝的反應,笑眯眯道:“那還用,成國公府無尚未出嫁的少女,自然是為康伯侯府的藍大姐媒咯。”
雲莞:“……”
心裏有句髒話,不知該不該罵出來。
但她還是奇怪,成國公夫人替藍玉雁媒,這無論如何,也不過去,聽起來像謝景造謠似的。
謝景看著她一言難盡又懷疑的表情,便覺得非常好笑,卻沒注意到,旁邊的燕行之,可謂臉色陰鷙。
“你不會不曉得,成國公夫人與康伯侯夫人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吧,不過這也沒什麼,畢竟你剛來京城不久,成國公夫人生了三個兒子,沒有女兒,對藍玉雁疼愛得很,替藍大姐媒,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必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