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胸懷多麼的壯誌,首先得要活下去一一馬爾蓋利
……
狼皮氈帽下一雙鷹一般的眼睛靜靜的觀察著四周,突然,抬手拉開一張牛筋木弓,一支尖木箭矢順勢而出——
“噗~”一隻眼窩被木箭刺入的野豬劇痛般得向前竄了幾步,撲通一聲倒在了一雪堆中,抽搐著四肢,不住的哀嚎。
格蘭特一個闊步衝了上去,拔出一把泛著銀白色光澤的短刀,刺向野豬的心髒,片刻,白雪遍被染成一片褐紅。
白色的雪道上,一條暗紅色的印記一直劃到了叢林的深處。
一縷炊煙正在冉冉升起。此時,木屋前的小溪邊,格蘭特清理著野豬的內髒,刺骨的溪水在他長長的發髻上垂成冰條。
格蘭特掩埋了大部分內髒,提著野豬的內髒轉身走進小木屋。和寒氣透骨的屋外相比,小木屋算是出奇的溫暖了,圓木砌成的牆壁粗糙而厚實,冬茅草疊起的屋頂密不透風,木屋中間石條堆砌的地爐中熊熊燃燒的火焰,讓這間小小的木屋中熱浪陣陣。小屋的最裏麵是一張鋪著幹草和獸皮的木床,牆上掛著一張牛筋木弓和一張原木單弓,裝滿箭矢的皮質的箭囊懸掛在一旁,一把約兩寸多長的鐵劍掛在牆上,木屋的四周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動物的皮毛。
幾塊野豬肉在瓷鍋中沸騰,咕嚕咕嚕地冒著熱氣。
格蘭特隨手將內髒丟進鍋中,拿起木勺,舀起湯汁,湊到嘴邊吸溜了一口,滾燙的湯汁落入腸胃,一股暖流順勢而上,渾身舒暢……
一頓豐盛的豬肉大餐讓他感到無比的滿足。
夜幕降臨,讓這片叢林更加寂靜了。
格蘭特從木床底拖出一隻大木箱,打開鐵鎖,慢慢抬起箱蓋,一套精致的鎖子甲靜靜的躺在箱子裏,在跳躍的篝火映襯下,閃著耀眼的光芒。他雙手捧起沉重的鎖子甲,感受著它的冰冷與細密~
一塊浸過熱油的亞麻布擦拭著鎖甲的每一個鐵環,他思緒漸遠,考量著如何完成原主的遺願……
屋外的狼嚎打斷了格蘭特的思緒,他起身取下牆上的手半劍,拿起桌上一把一寸半的獵刃,裹上狼皮襖,起身出門,挨個打開木屋外圍木製柵欄周邊的陷阱。
回到木屋,拍了拍頭上的落雪,帶上木門,走到屋中央,拾起幾枝柴火,扔進火堆中。繼續走到木箱旁,拿起鎖子甲,輕輕放到床上,木箱最底部露出了一套黃紅色罩衫、皮製腰帶、一套上身皮革護甲,黑色長靴。一把四寸長的騎士長劍靜靜的躺在那裏,精鋼鍛造的劍身布滿重錘鍛打後的細紋,暗銀色的金屬光澤掩蓋不住褐黑色的血影……
晨光伴著寒氣透進小木屋,燃燒殆盡的火堆中還殘存著微紅的炭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