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主營的業務雖然和魚坊沒什麼關聯,但出生賭魚世家的他,手上的功夫不見得比齊律這種專精一行的差。
秦歌站在一旁焦急的瞅著兩人,這突然冒出來的一手認親大會直接讓急著看魚種的他被晾在旁邊待了十多分鍾。
“第一刀削皮,第二刀透骨,第三刀現皮,第四刀出貨,子,看文哥給你秀一手葉家絕活——葉十三刀”,葉文手裏把玩著匕首,走到毛胚前衝秦歌笑道。
秦歌伸了個懶腰,打著濃鬱的哈欠道:“大哥,你連數都數不清,還秀什麼啊,趕緊切吧,我都好幾沒睡覺了,困呐”。
“什麼叫數都數不清,削皮三刀,透骨兩刀,現皮七刀,出貨一刀,你子數數是不是十三刀?”,葉文自得道。
秦歌掰扯著自己的十個手指頭,外加南北的四個爪子,終於核算出了葉文的葉十三刀確實是十三刀。
“你子的數學是和狗學的吧,這麼幾個數還數指頭?”,葉文吐槽道。
“您先別管這了,趕緊開魚吧,要是把我家南北餓成肉幹,那不得心疼死我”,秦歌有氣無力道。
南北極其稀罕的配合了秦歌一次,其軟軟的趴在秦歌肩上,褡褳著腦袋,半垂著眼簾,同樣有氣無力的“喵嗚”了一聲。
“好好好,南北你再堅持一下,我這就開魚”,秦歌的麵子可以不給,但南北的麵子葉文必須的給,要不然他今兒的拉攏就算白拉了。
認真起來的葉文莫名有幾分帥氣,其逐漸冷厲嚴肅起來的眼神一掃之前的傾頹猥瑣,就像一個雕刻家在斟酌藝術品一般,他深刻的注視著毛胚,頗有種忘我的境界。
“上左右皆兩分厚,刀入兩分,削三刀,遊刃而有餘”。
分析完毛胚的表皮後,葉文直接將匕首淩空刺入毛胚的頂層,緊接著,匕首在其手中好似活過來一般,如遊龍騰挪,又如鐵筆銀鉤,毫無停頓痕跡的在毛胚內部流走切割,過程雖樸實無華,給饒感受卻極為享受。
這種感覺就像是你用手在溫水中不斷遊走推動一般,毫無阻塞,又溫軟細膩,極具享受質福
毛胚的表皮很快被葉文切去了三分之一,隨後其如法炮製,連下兩刀,短短三分鍾內,毛胚厚約兩厘的表皮已經被葉文清理的一幹二淨,再看毛胚,已如玉石一般光華潤潔。
“骨約二尺長,刀身十厘長,透三刀,形神可兼具”。
拿手在毛胚上比對了一番後,葉文果斷的把匕首斜著刺入了毛胚的兩邊,緊接著,匕首再次化身為遊龍,和削皮不同的是,匕首這次需要左右不停的翻動,正如蛟龍出海,又如騰蛇入泥一般,左右騰轉不斷。
這一過程在秦歌這種外行看來,完全就和孩子拿筆在紙上亂畫沒什麼區別,事實上也確實相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在於兩者最終畫出來的圖案完全不同,葉文通過透骨直接把裏麵的魚種形狀大致勾勒了出來,而孩紙卻隻能畫一紙的鬼畫符出來。
“皮薄一毫,動分毫而牽全身,刀薄三毫,需錯位兩毫,才可留存全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