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紗帳內,裴玉晟坐了起來。
“王爺?”劉藍欣半睜著眼睛,也跟著坐了起來。
“你再睡會,還早。”裴玉晟從床上起來,拿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就匆匆的出去。
內屋劉藍欣的臉上清醒了起來,而後變得濃濃的怒意,咬牙恨恨的瞪著屋外:“曲秋燕……你這個賤人。”
“小姐……王……王妃。”她的陪嫁丫環終於進來了。
“怎麼回事?”劉藍欣一掀被子,也從床上起來。
“說是曲側妃發了病,那邊慌了,派了人過來稟報王爺。”丫環氣惱的道,這種時候,把王爺喊走,實在是欺人太甚。
“發什麼病?”劉藍欣沉著臉問道。
“奴婢不知,聽說還請了太醫過去,奴婢方才看到王爺急匆匆的跑過去的,看著象是真的有什麼不好了。”丫環低聲道。
她方才是看到景王走的很急,臉上也很焦急的樣子,這可不象是沒什麼事情。
不過既便知道有事情,想到自家主了才進景王府,就遇到這種事情,丫環的氣也不打一處來。
“先給我梳洗吧!”劉藍欣頓了一下後,到妝台前坐定,一會還要去宮裏謝恩,去晚了說不定就是她的不是。
昨天的事情,還沒有一個說法,她心裏也沒個底,雖然景王同意了,但何貴妃會不會說什麼,皇後呢?
想到自己手裏的人手得交到景王的手中,又想起當時父親的囑咐,劉藍欣的心沉沉的,事情發生的太快,以至於她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對,不得不拋出一些好處,讓景王滿意。
可現在的情況算什麼?景王明明答應以後自己才是景王妃,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其他的女人都不算什麼,不過是玩物罷了。
可現在這個玩物已經快爬到自己頭上來了,就衝這一點,劉藍欣就覺得心口壓擬,一口氣怎麼也吐不出來。
丫環點頭,又進來一個丫環,手腳麻利的一起幫著劉藍欣梳洗。
沒一會時間,便梳洗好,妝鏡中出現的劉藍欣眼角雖然有幾分英氣,卻多了幾鬱結,怎麼看都不象是一位新嫁娘,少了幾分新嫁娘的喜氣,反倒有幾分陰鬱的感覺。
怔怔的看著妝鏡中的自己,劉藍欣忽然一把把麵前的妝鏡揮開。
幸好,她的力度不大,妝鏡在桌子上晃了一晃之後,終於穩住。
“王妃!”
“王妃……”兩個丫環嚇得臉色大變,一起跪了下來。
“去看看,回來沒有?”劉藍欣深吸了一口氣,冷聲道,看不到鏡子,她就看不到自己眼底的鬱氣。
一個丫環領命,小跑著出去,不一會兒就回來了,一邊喘著氣一邊道:“王爺那邊派了人過來了。”
“在哪?”劉藍欣愣了一下後,臉上露出一絲喜意。
“就在外麵候著,王妃您要不要出去見一下?”丫環提議道。
劉藍欣點了點頭,扶著丫環的手往外走。
在外屋坐定之後,讓人去傳了人過來,是跟著裴玉晟的內侍,進門之後先是給劉
藍欣行了一禮。
“奴才見過娘娘。”
“王爺那裏怎麼樣了?”劉藍欣拿起麵前的茶盞喝了一口,挑了挑指甲,慢條斯理的道。
“王爺處沒什麼事情,但是曲側妃有事情,病了,太醫正在症治,王爺讓王妃先用早膳,王爺一會就過來。”
內侍伶俐的道。
“曲側妃……得了什麼病?嚴不嚴重?要不要多請幾位太醫過來看看?”劉藍欣一臉關心的道,放下了手中的茶盞。
“這個奴才也說不清楚,太醫正在查病因,王爺讓王妃別著急。”內侍笑著推托道。
“什麼病,居然一時間查不出來?”劉藍欣的神色越發的沉重,問道。
“這個……奴才真不知道……”內侍幹笑道。
劉藍欣的目光審視著內侍,也不急著把人打發回去,隻看得內侍不安的低下頭,才道:“以前曲側妃也會如此嗎?”
“不……從來沒有過,也不知道這一次怎麼了。”內侍急忙搖頭,解釋道,“居然鬧這麼大的動靜,王爺向來在意側妃娘娘的一切,這一次太過意外,還望王妃能體諒王爺。”
劉藍欣微微一笑,盡顯正妃的大度:“無礙的,你回去跟王爺說,我在這裏等著他就是,如果他有什麼需要我的,也可以跟我說,曲側妃的身體重要。”
這話說的極好聽,內侍的臉色也放鬆了下來,又謝過劉藍欣之後,這才恭敬的退了出去。
“娘娘……”一個丫環看了看劉藍欣陰沉下來的臉色道,“可能……可能是真的身體不適,以前沒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