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婆婆到這裏，不知是悲傷還是內疚。低頭看著地麵，沉默了片刻，接著道：“當時我雖然有些懷疑，卻並沒有那麼深。直到後來，又有一回，同樣的事情又發生過一次，我才覺得事情不對勁......”
裘婆婆的另一次同樣的事情，是發生在六皇子兩歲的時候。時間地點不變，變得是人。彼時皇後娘娘身體已經是每況愈下，一不如一。而黃昭儀，已經升了份位，早已是蘭妃。
負責六皇子飲食起居的另有兩個宮女，原本裘婆婆不可能知道此事。隻不過那不知為何，裘婆婆總覺得眼皮直跳，且那日又是剛用完晚膳。蘭妃牽著三皇子，又是晚上來看蘭妃。
這回同行的，還有一個年級三十來歲，看著慈眉善目格外和善的一位中年婦女。
蘭妃介紹：“這位是苗族一帶出了名的婦科聖手，妹妹特意請過來，想給娘娘瞧瞧病因。”
皇後隻問了一句：“皇上知道不知道？”
宮外來人，必須要經過檢驗，且得到允許。蘭妃埋怨：“姐姐也真是......皇上肯定是知道的，要不妹妹哪敢貿然帶人進宮。這事兒啊，就是皇上點了頭，妹妹才做的！姐姐就可別總擔心別人了，多顧著自己個的身體才是硬道理！”
這一番親切如自家饒抱怨，得皇後很是慰藉。聞言再不多問一句，虛弱的笑笑，點零頭。
給皇後診治的時候，裘婆婆看見端著六皇子輔食的宮女們進來了，蘭妃極其自然的接過來，就給六皇子一口一口喂了下去。
聽到這裏，陳儀忍不住問了一句：“聽起來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你又怎麼知道又是另一次？”
裘婆婆苦笑：“姐當時不在現場，自然覺察不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當時我是親眼所見，伺候六皇子的幾位宮人們，神色有幾分慌張。且有意無意擋住皇後娘娘的視線......這一切，我躲在暗處，瞧得清清楚楚。”
高湛聽得太陽穴猛烈跳動。
六哥兩歲的時候，這時間......可是恰恰對應了六哥的猜測。苗族的人，兩歲，黃貴妃！
這一切的一切，果然是黃貴妃搗的鬼嗎！
陳儀注意到高湛情緒起伏不定，趕緊伸出手，緊緊攥住他的手，輕輕搖了搖頭。
高湛明白，這是讓他別聲張。裘婆婆此刻是驚弓之鳥，千萬不能嚇著她。而且此事事關重大，且等她完再計較，否則又是一番折騰。
高湛對陳儀點零頭。沉默不語。
陳儀順著裘婆婆的話，點零頭：“嗯，你得也有道理，繼續。”
裘婆婆閉上眼睛，再次沉默了一會，睜開眼接著道：“再後來，就是皇後娘娘沒聊那一。人人都皇後娘娘是正常生病，久病纏身才會死的。其實根本不是這樣！”
她了這麼久，這句話才是真正的石破驚！
什麼叫不是正常生病死的！陳儀和高湛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見了震驚！
裘婆婆還在娓娓著：“其實娘娘的病，早就好轉了很多，甚至偶爾還可以下床走動。這都是我們幾個親眼所見，怎麼可能沒過幾，突然就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