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水覺得在生命裏出現的每一個人,也許你們相熟可知抑或擦肩而過,仿佛遇見就是為了等待下一次的重逢。
隻是季若水沒有想到的是,他真的又出現了,並且再一次打破了季若水平凡平淡的生活。
當助理第一天,季若水發現根本不需要她做什麼事情,牧林靜隻是一味的搞一些她看不懂的科研工作,他沒理她,她自然也不會那麼無趣的去招惹他,百無聊賴之下,牧林靜叫她去茶水間倒一杯咖啡。
在走廊裏,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急診門前徘徊,她微微一愣,心裏說不上來的緊張。
“際天?”她猶豫的喊了出來。
當男人回過麵來的時候,她才真的崩潰了。原來偽裝真的不堪一擊,她以為就算再見時,她也會保持平靜的問他,當初為什麼一聲不響的就離開。
可是,她發現她做不到,不是太愛,而是怨的太深,隻要觸碰那些傷口,再堅強的堡壘,也會在再見到他熟悉的臉龐時瞬間瓦解。
她顫抖著身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不知道她要用怎樣的心情來麵對他,是該欣喜還是該傷心?她現在的心情五味雜糧,隻是楞楞的看著他,甚至覺得胸前像有千斤重的石頭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直到那抹熟悉的笑容重新漾在他的臉上,她突然覺得再多的怨又怎樣,隻要他回來了就好。
若水鬼使神差的慢慢走過去,連她自己都不相信這是真實的,他真的回來了。就在她把他擁在懷裏的那一刻,重新感受到了暖暖的溫意後,抑製已久的眼淚才瞬間崩堤。
“若水?”闊別已久的聲音似乎從心底又重新鑽了出來。
疑惑的聲音響起,似乎男人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她。
“為什麼?為什麼當初要離開我?你到底去哪了?”她哽咽著聲音問道,藏在心裏很久的問題,終於可以得到一個解釋了吧。你知道嗎?
際天,這個問題不痛不癢,卻不敢回憶,也不敢去觸碰。
男人輕輕推開她,溫柔的為她拭去臉上的淚珠,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無聲的看著她,沒有做任何解釋。
季若水從來就不是一個慢性子的人,見他不說話,她猛的推搡了男人一下,“你說話啊,江際天。”
男人低垂著眼眸,似乎不敢看她的眼睛。
就在季若水想離開的時候,急診室的門開了,男人緊張的迎上前去,裏麵出來了一個護士抱著一個嬰兒,推車裏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因為剛剛生完孩子麵色有些憔悴,但仍然難掩一身的溫柔端莊。
護士朝他笑笑,“是個兒子,以後千萬不要再讓你的妻子做這種危險的事了,否則孩子都不保。媽媽辛苦了,要好好照顧,不要讓她受刺激。”
男人臉上漾出一絲暖暖的笑容,親昵的親了親躺在床上的女人,用鼻頭蹭了蹭孩子的臉蛋。
季若水楞楞的看著這一幕,自嘲的笑笑,季若水,這就是你愛的男人,一聲不響的離開,然後一聲不響的結了婚,到最後留給她的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她這麼多年的堅持到底是為了什麼。
“季若水,你死哪去了?倒個咖啡這麼半天。”牧林靜在辦公室等了她半天,卻總不見她回來,心中微微有些不安。
果然,一出來就看見她在私會男人。
“喂,季若水,快給我滾回來工作,現在上班時間,有什麼私事下班再說。”他有些暴躁的喊了一句,就朝她走過來,牽過她的手就要離開。
季若水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朝著還洋溢在幸福中的江際天喊道:“江際天,祝你幸福。”她轉身準備離去。
江際天頓了頓,見季若水要走,忙拉住她的手,有些慌張的說道:“若水,對不起,原諒我吧。”
一旁的牧林靜烏黑的眸子變得深沉,臉色也陰沉的像晴朗的天空猛然間蒙上了烏雲。但是他沒有做聲,因為他深知,解鈴還需係鈴人。
季若水停了停腳步,背對著他問道:“際天,你愛過我嗎?”
男人表情有些吃驚,眉頭緊蹙,頓了頓繼續說:“愛過。”
那一瞬間,季若水的心軟了。原來在心裏已經為你建了很多牆,卻最終抵不過你的一聲我愛你。
江際天,雖然我們最終沒有在一起,但是我聽到了我最想要的答案,我愛你,所以我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