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開學的第二,七八個年紀在十六七歲的男生,每個人掄著一根棍子闖進了盛夏的班級。沒有交代前因後果,他們便齜牙咧嘴地大聲嚷嚷著,讓她們把薑洋交出來。
七八個男生雖然是外校生,由於他們從校門口進來的時候,都把自己手中大概有二十公分長的棍子,藏在了各自的衣服裏,所以並沒有被門衛攔下來,也沒有引起保安的注意。
盛夏所在的“向日葵一高”,雖然和城市裏的高中比起來,建築規模沒有那麼大,在校就讀學生沒有那麼多,但是從高一到高三也有兩千多號人呢,學生們平時穿的並不是校服,而是自己的衣服。所以門衛和保安不能及時辨別出本校生和外校人員,也並不奇怪。
七八個男生像土匪一樣,在盛夏的班級裏晃蕩了十幾分鍾,最後終於確定薑洋不在教室,這才怒不可遏地離開。
真難為他們了,在隻有課桌和課本,並沒有其他家具和家用電器可以用來藏身的教室裏,他們也能磨蹭這麼久,才確定薑洋確實不在教室。
難道連多放兩本書都塞不下的課桌抽屜能藏下一個大活人不成,還是一本本平裝版的書籍能藏人?
衝動是魔鬼,氣急敗壞的人表現出的智商真是笑煞旁人。
這一次,那些男生臨走的時候,又是像前一不請自來的那三個女生般,裝模作樣地把高三一班不明所以,一臉無辜和茫然的全體學生警告了一遍。
這一次,他們不光警告了高三一班的女生,還警告了高三一班的男生。
對於女生們,他們的原話是“薑洋那個白臉不可靠,整拈花惹草,而且中看不中用。你們最好能躲多遠躲多遠,我這些可都是為了你們好。”
對於男生們,他們的原話是,“薑洋那子,他媽的,就愛幹背後捅兄弟刀子的爛事。不講義氣,翻臉不認人。和他做同班同學你們沒得選,可千萬別和他做兄弟。還有,以後他在你們班裏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千萬別和他客氣。該打就打,該罵就罵,他可是吃硬不吃軟的混蛋。”
謝謝地,七八個凶神惡煞的男生,在盛夏班級裏胡言亂語了一通之後,終於離開了。
高三剛開學才兩,前後就來了兩波人警告盛夏和盛夏的同學們。
不得不,和薑洋這個新轉校生做同學,真是太難了。這人還沒露麵呢,就把全班的同學嚇的不輕。
他們招誰惹誰了,現在這個世道,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遇到這種破事,和誰理去。
如果不是高三開學的前兩接連鬧出的這麼兩檔子事,一個轉校生在新的學校新的班級被安排一個座位,絕對是一件非常合理,非常正常,非常簡單的事情。
紅河鎮的老一輩們雖然有些迷信保守,平時對陌生的外來者充滿了防備。但是作為祖國的花朵的高中生們,思想可比他們單純的多,接受能力也比他們高的多。
然而眼下,高三一班的班主任也感到很為難。因為全班六十五個學生,已經有六十四個明確表示自己寧願轉班,也不願意和轉校生薑洋做同桌。盛夏作為高三一班的第六十五個學生,並沒有做出明確的表態。
直到班主任詢問盛夏的意見,盛夏隻是略微遲疑了一下,便不假思索地回了班主任的話,“我願意。”
自從盛夏同意和薑洋做同桌,到薑洋很突然地出現在高三一班的教室裏,這中間足足有五,也就是一百二十個時的時間,可以讓盛夏用來反悔。
然而事實證明,盛夏已經錯過了可以反悔的最佳時間。
“這誰呀,這麼討厭。沒長腦子還是沒長眼睛,不知道別人正在睡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