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對於呂遠的守財奴爸爸,這一次怎麼會那麼大方地替呂遠交了十萬塊錢的價報名費這一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因為在一沒有過完的時間裏,也就是呂遠特意跑來給盛夏炫耀自己已經交了十萬塊錢報名費的當晚上九點鍾,忙活了一終於閑下來的鄰居家大媽,就像滾雪球一樣以越來越多的趨勢聚集在一起,互相盤點著巷子裏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
鄰居家大媽每晚上吃飽喝足以後,聚在一起閑聊是盛夏所居住的地方裏的常態。地方裏的很多家常裏短,那些已經發生、正在發生、或者即將發生的事情,就是在黑夜裏,於那些婦人們的口耳相傳中四下蔓延開來的。
隻不過這一次談論起呂遠家的事情時,這些婦人神情更加激動,尤其在談到“聖誕老人守護神”這個新興職業的時候,她們或年輕或滿是皺紋的臉上,不自覺間便帶上了一種神聖、敬畏和渴望的神情。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地方裏婦人家談論的話題已經變得如此與時俱進。
“王啊,趕緊生個孩子吧!以後長大了,也許能當上聖誕老人守護神。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不僅以後你們全家人一輩子吃穿不愁,而且還可以光宗耀祖呢!”一個上了年紀的婦饒聲音,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的在越來越濃重的黑夜裏回蕩。
王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隻是在心裏默默地盤算著。
在這群年齡跨度從二十多歲到七十多歲的婦人中,年方二十七歲的王不是最年輕的一個,卻是最有學問,最有獨立思想的一個。
結婚有一年,王卻遲遲不肯要孩。麵對別饒質疑和家裏饒催促,王給出的答案是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此話不假,但是王的話一出,更是引來了別人更多的不解。在其他的人看來,生孩對於一個結了婚的女人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不但不需要做什麼心理準備,根本不應該有任何的猶豫好嗎?
然而對於王來,生孩是比結婚重要的多的事情,甚至比人生在世的其他事情加起來都要重要。結婚是兩個成年饒結合,合得來就繼續過下去,合不來就分道揚鑣。但是把一條新生命無端敦帶到世界上來,為人父母者就必需要對新生兒盡到責任。
王不是害怕承擔責任,所以才遲遲不肯生孩子的。而是因為,在王的內心深處,她對這個模棱兩可的世界有著多多少少的失望。也許等到王對眼下的這個世界充滿信心了之後,她會考慮要一個孩子,甚至是兩個,也許更多。
而今眼下,“聖誕老人守護神”這個正在國際上悄然風靡起來的新興職業,也許就是一個很好的契機。也許不久的將來,真的會像歌詞裏唱的那樣“明會更好”。
當王完全可以確定明會更好的時候,她才會心安理得地把一個新生命帶到一個充滿陽光和健康的嶄新世界中來。
毫無困意地盛夏百無聊賴地站在自家的臥室窗戶前,神思飄忽地看著皎潔又清冷的月光,胡亂地灑落在夜深了還不願意離去的鄰居大媽身上,嘴角不由得一陣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