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突然變得陰冷,似乎早已經預示著今天要遇到麻煩事。
“這位大媽,你如果不交錢的話能不能先讓讓,後邊有著急交錢的呢?”
雖然站在中年婦女的後麵看不見她的臉(恐怕即便是和被繃帶緊緊包裹著,麵容扭曲的中年婦女麵對麵,馬文也不能憑長相認出她來),單是聽中年婦女敞開嗓子罵人的聲音,馬文也知道此刻站在自己前麵的是誰了。
除了不先把錢交上就不給做手術,張口閉口隻知道錢的“被打主任”,還能有誰?
“催什麼催,急著投胎啊你!”被打主任轉回頭看向馬文,樣子恐怖至極。
“你再多說一句,我就讓你連胎都投不成。”馬文的聲音在偌大的醫院裏回蕩著。
被打主任看得很清楚,說這句話的時候並不是站在自己麵前的小夥子,因為馬文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被打主任麵前的馬文嘴巴緊閉著,根本沒動過一下。
話確實不是馬文說的,而是小馬說的。也不知道怎麼的,小馬一聽到被打主任開口說話,就怒火中燒,就有要打她一耳光的衝動。
若不是看到被打主任頭上那一團滲出血絲的繃帶,擔心髒了自己的手,小馬早一個大嘴巴伺候著了。
“你好,幫我從這張卡裏麵先刷十萬塊錢。”馬文繞開被打主任走到一邊,直接把一張嶄新的信用卡甩在被打主任麵前。
“給,快找錢給我。旁邊的這個人不正常,可能是鬼,你們注意點。”頭被繃帶包成粽子的被打主任,從負責收銀的小姑娘那裏一把奪過來找回的零錢,疑神疑鬼地離開了。走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
小馬說話的時候聲音雖然不算很大,但是在場的很多人都聽見了,包括離得比較近的那個負責收銀的小姑娘。
然而由於小馬說話的時候,被打主任用她肥胖魁梧的身軀擋住了別人的視線。以至於被打主任轉回頭對馬文放狠話的時候,雖然負責收銀的小姑娘也伸長了脖子努力看來著,仍然沒有看到馬文的臉。
一個女人竟然長得幾乎和一米八幾的馬文一樣高,肥胖的體形足以頂兩個馬文了。這也是沒誰了。隻能說真是彪悍啊,佩服佩服!
“你說的太好了。”負責收銀的小姑娘對長相帥氣逼人的馬文豎起大拇指,很痛快地就幫馬文辦好了繳費、住院等一係列手續。
“說我們沒有人情味,這還不都是跟你學的。”負責收銀的小姑娘對逐漸走遠的“大粽子”翻了個眼睛裏四分之三都是眼白的白眼。
和被打主任比起來,醫院裏的某些人還算是有人情味的。至少他們允許“被打主任”包紮好被玻璃砸傷的頭部以後再來交錢。不向她,非得讓馬文先把錢交了,才同意給馬武做手術。
原以為這家醫院是被打主任開的呢,所以才這麼事事為了醫院的“利益”著想。現在看來,她也隻是一個打工的而已。
不需要到了解的程度,單單是那些認識“被打主任”的同事都知道,敬業、盡忠職守什麼的根本和“被打主任”扯不上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