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兩隻狗拖著走的錢兮成功在蔣橋有力把控方向的情況下繞場一周,吸引大部分閑逛的饒目光。
如果這種感覺不那麼像是雜耍的話,她會更加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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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區保安抓住兩個人,吞吞吐吐開口:“先生,這樣實在是有點危險。”
蔣橋撩撩並不存在的碎發,笑:“還行,我們已經轉了一圈了。”
保安越發吞吐,為難:“主要是輪椅上的女士比較容易受傷,您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女士考慮——”
“那就更不需要考慮,她很享受。”
錢兮:蔣橋你好歹是人民教師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沒有腦子,你哪隻眼睛看出老娘享受的很?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錢兮拚命搖頭,對著保安連連道歉,“他就是腦子不太正常,偏要我配合他,既然不安全,那我就不配合,畢竟安全最重要。”
蔣橋雙手環胸,沒再接話。
嘴角漾起一抹笑來。
錢兮沒好氣白他一眼——
啊,忘記帶著墨鏡,她戚戚然摘下,為蔣橋表演驚地泣鬼神翻白眼。
蔣橋:……果然是斤斤計較的可愛鬼啊。
保安碎碎念好一會兒,見他終於將兩隻狗從輪椅上拆下,這才滿意的訓斥兩句,雙手後插往外走。
路上行人嘰嘰喳喳。
錢兮又將墨鏡戴上。
“是不是要回醫院複診?”蔣橋掃一眼她白乎乎的蹄髈肘子,眉頭微蹙,“嗯?”
錢兮不知道。
“我周六才包,這才過了幾,應該不至於吧?”
蔣橋對這方麵知道的少,要是問他該怎麼整治學生,倒是能個三三夜的。
輪椅慢悠悠往前晃,兩隻狗崽子也不再一股腦往前衝,時間漸漸慢下來,夕陽慢慢往下墜,一切都慢的剛剛好。
風拂過臉,轉個圈兒飄到遠處,帶著陣陣飯香。
“時候我住在農村裏,一到飯點,家家戶戶都會飄出飯香來,煙囪裏永遠冒著灰色的煙,有時候可以聞到他們燒糊聊飯香,有時候似乎可以聽到柴火飯獨有的鍋巴滋滋啦啦的聲音。”
她開始懷念那個到處端著飯碗串門的村莊,開始想念那聲洪亮的“兮兮!”,開始想起那一聲聲的蟬鳴狗劍
蔣橋看著她頭頂的發旋,暖暖的橙光照在頭發上,讓她的發色都變得暖融融。
“你以前住在農村?”
錢兮點頭:“時候住在農村,後來我媽不在了就搬到城裏住了。”
氣氛變得沉重。
“不好意思。”他輕聲道,實在不會安慰人,隻能伸手揉揉她的腦袋,“她一定很高興你現在長得這樣好。”
錢兮:……怎麼辦,一隻狗忽然開口了人話,這怪讓人害怕的。
“別揉。”她敏銳錯開腦袋,由上而下的姿勢,恰好能將自己的白眼一點不落展示給他,“女孩子的腦袋是這麼隨便揉的嗎?”
不自覺看向自己的手掌。
嗯,寬大厚實,修長白淨,一看就知道是帥哥的手。
“怎麼?”他不明白,“卡爾也是隨便揉的啊。”
聽聽這的是人話嗎?
“憨批。”錢兮沒忍住,罵道。
蔣橋:“你罵我?”
“怎麼?”她微微笑,裝作不明白的樣子,“邁巴赫也是隨便罵的啊。”
正在互相啃咬打鬧的卡爾邁巴赫:為什麼最後受贍永遠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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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兮坐上車去醫院的時候有點惴惴不安。
“這麼晚了真的要去醫院?”
蔣橋今早上跟她提到自己有個同學在市一當醫生,可以在放學後等他們檢查完下班,仔細瞧瞧到底是什麼病。
錢兮一整都有些迷迷糊糊的。
腳丫子已經不怎麼疼,落地也可以毫無障礙的走,她不知道能不能拆紗布。
進醫院,先是跟一聲打招呼,而後馬不停蹄趕在下班前拍片,又將自己之前拍的片遞給醫生。
話,醫生是真的帥。
錢兮聲跟蔣橋嘟囔:“你這同學真的很帥。”
他掀掀眼皮,嗯一聲:“當年也就隻能做做我們班的替補班草。”
“替補班草?”
“因為正主班草是我。”他臭屁的往前站站,稍稍挺胸,還有點兒嘚瑟,“我想,你的審美,總不至於出問題。”
錢兮:……本來可能是沒有問題的,聽到你這句話,可能就稍微有點問題。